鬥?
郎晝沒有欺負小孩的嗜好,亦不願打死一隻不自量力的兔子破壞與兔族的和平。他的目標很明確,抓饅頭。
最大的挑釁就是對手的漠視。
鼓起全部勇氣挑戰,對方卻完全不把他放眼裡,目光悉數集中在白饅頭身上,金寶寶倍覺受辱深感憤慨。
深吸一口氣衝丹田,腳下使力蹬離地面,懸浮出一個白饅頭的高度。
伸手,憑空撈出一根胡蘿蔔。
“嗚哇……兔兔,小天天不要吃胡蘿蔔啦!小天天聞到蘿蔔味就好想吐哇!”
緊繃氣氛就此散亂。
郎晝狼軀幾不可見地悄然一動,不由得,用他成年狼的心思揣度了一下金寶寶這等未成年人的思維——
這時變出一根胡蘿蔔是何用意,難道所謂的挑戰就是比賽吃胡蘿蔔?
抱歉,他是狼,食肉動物,別提胡蘿蔔,任何蔬菜都沒興趣。不用比,小兔子穩贏。
勝之不武,好卑劣的手段。
金寶寶才沒郎晝想得那般卑劣,亦不受白饅頭鬼吼鬼叫的影響,集中意念,高喝一聲:
“變!”
但見胡蘿蔔跳出金寶寶掌握,跳到半空中火速壯大。
胡蘿蔔一圈一圈變粗,一寸一寸長高,眨眼,一柱擎天。
彷彿撐不住自己的體重,巨型胡蘿蔔嚯地躺倒,躺到金寶寶肩頭。
金寶寶用他那嬌小的身軀結結實實扛穩比他身量長腰圍粗的巨型胡蘿蔔,蘿蔔尖仰頭朝向上空的郎晝,突然掉了,創口變成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巨型胡蘿蔔儼然變成一門蘿蔔炮。
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金寶寶整個身子跟著蘿蔔炮前後晃晃,垂在他後背的蘿蔔纓尾巴似的甩了甩,只聽“突突突——”連串爆響,一根根標準大小的胡蘿蔔從蘿蔔炮的炮膛中飛射迸出,齊齊衝向郎晝。
“砰砰砰!”
有的未能堅持抵達郎晝所在位置,有的衝過梭越過郎晝,還有的被郎晝躲開。似乎到了規定時間,胡蘿蔔炮彈像一根根爆竹,在空中爆裂炸開。
一時間,滿天滿地的胡蘿蔔味道。
“兔兔,好多胡蘿蔔,好想吐哦……”白饅頭趴在地上拖後腿。
金寶寶已經開炮到忘我,壓根兒聽不到。
郎晝郎晝既要閃躲胡蘿蔔炮彈,又要避免被炸開的噴漿弄髒,忙碌之餘,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白饅頭吐不吐他不在乎,只瞅準金寶寶醉心於打炮,疏忽對白饅頭的照顧和保護,給他留出很大的偷襲機會。
貽誤戰機兵家大忌,說時遲那時快,郎晝袖中又射·出白綾一道,比先前那道勢頭更猛,目標更精準,強勢到撞飛漫天飛舞的胡蘿蔔,讓爆炸令人眼花繚亂,然後,在煙火撩亂之中徑直衝向金寶寶身後,衝向趴在地上做垂死狀的白饅頭。
金寶寶發覺時,已晚矣。白綾捲起白饅頭正快速後撤。
“兔兔,救命呀,小天天不要被抓走,他是壞狼,欺負小黑,欺負狐狸姨姨,打我把拔。兔兔,救命呀——”
金寶寶大急,丟下蘿蔔炮追攆白綾。
不知是郎晝控制,還是白綾當真有自己的意識,金寶寶一追,後撤速度更快。
白饅頭被勒著肚子,肚子裡的湯湯水水咣噹翻湧,大有逆流而上衝出咽喉的趨勢。小臉兒泛青,呼救也斷斷續續,逐漸無力。
“兔兔……兔兔……”
金寶寶急得呼呼叫,恨自己法術不精道行不夠,連道白綾都追不上。眼看白饅頭越升越高,離他越來越遠,而他可以飛行的高度也到了極限,一個急火攻心竟激發出潛力,兔腿狠狠一蹬,空氣似乎成了助推器,幫他撲向白饅頭。
兩隻白白的兔爪和兩隻肉肉的小手終於排除萬難,隔山隔水般的抓在一起。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畫面何其感人,偏偏有人來破壞。
一柄柄長矛,一支支箭矢,宛如一隻只被奪巢的蜜蜂,瘋狂飛射而來。
紮在白綾上。
轉眼工夫,白綾成了一尾豎起尖刺的刺蝟。
“肉糰子不怕,你看,戍邊的將士來救咱們了。大壞狼要是不放咱們,就讓他變成蜂窩狼!”
“兔兔……他們會不會不小心射歪,害咱們變蜂窩啊……”
白饅頭一語戳中兇殘真相,金寶寶白嫩的小兔臉兒更白了,怯生生瞥兩眼地面情況——
弓箭手,矛兵,穿鎧甲的老鼠兔子足有百來位,雖然個個指向入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