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人這下刺激太嚴重了,連「哈哈哈」都已經不是笑而是念課文的語調了,可憐喔。
「十希……」哀傷的蒔人。
「乖、乖。沒事的,沒事。」
「我現在突然喜歡上之前看到的,帶土當魔王的發展了怎麼辦?現在這整個就紈絝少爺的打手啊!弱爆了好嗎。」
「不怕,我們還有機會的。這次回去就託夢告訴他孩子不能寵。」
「熊孩子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居然為了那個賤人而打我,臥槽連我爸都沒有打過我!」
「你爸沒打過你那是因為他走得早,他不是故意的。別難過。你看他不是給你留了好大一筆債刷存在感嗎。」
「我怎麼老是覺得你的話有哪裡怪怪的,可我就是說不上來。」
「……乖,別想太多。」摸摸頭。
「我一定要回去,就算退位會掛掉我也要賭一把。」
蒔人忿忿的握拳在空中揮舞,遠在木葉村執行任務的帶土突然覺得腹部抽痛了一下。
***
自從回到惠州,月溪覺得他的生活一下輕鬆了好多。
領導偽朝的時候,每天除了聆聽來自國內各地的報告,還要想辦法安撫惶惶不安的百姓。
即使芳國當時還沒有陷入最糟的情況,人民對這個國家卻已經失去了信心。
看著百姓一個個從港口乘船遠渡他鄉,他們這些官員的心理無疑也是沉重的。在動盪的局勢下,官員們何嘗不想逃到安定的國家?但是他們身上還擔負在沒有王的時候著撐起國家的責任。
那是一段黯淡無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見未來的時間。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月溪輕啜了一口茶,把最後一份文書擱置在旁邊,起身走向窗邊──
「芳國的未來會越來越……主上您、您、您為何會在下官的窗臺上!」
蒔人的頭髮被風吹的糾結成一團,整個人只靠手指頭的力量摳在雕花的窗格子上,一張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被擠壓成一種奇怪的角度。
天知道月溪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沒有一腳把窗上的奇怪生物踹下去而是辨認出那位是芳國的國君。
掛在窗臺上吹了半天冷風的蒔人打著哆嗦攀進月溪的書房,接過人家遞上來的熱茶大口灌下去才覺得肌肉都放鬆了。
「主上,您怎麼大半夜的跑來惠州?臺甫知道嗎?」
月溪等著蒔人緩過來,才將蒔人請到自己的書桌前就座,自己則是恭敬的退到旁邊垂首詢問。
「來你這當然是有事,話說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我和十希就該成天黏在一起才行?」
月溪的頭垂的更低了,他能說那是因為諸官都看習慣了臺甫隨叫隨到,比專業褓姆還要專業,甚至隨時可以從神秘的空間裡拿出各種點心、飲料、使令等等來幫大王打發時間嗎?
「咳,其實十希在門口,他負責把風。」
蒔人尷尬的咳嗽兩聲,指向書房的門口,月溪這才發現門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形的陰影。
埃瑪!一個爬窗一個把風,要不是自己是個堂堂男兒月溪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被採花賊夜襲了!
此時的月溪仍然不知道,有時候男人並不見得就是被採花的安全範圍。
「敢問,主上與臺甫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努力回想這近期惠州的發展,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莫非是出現了他所不知道的紕漏?
喔!不,果然他會感覺州侯工作輕鬆就是因為自己鬆懈了,問題已經大到要讓主上親自前來,他居然還一無所覺!
月溪越想越覺得自己無顏見惠州父老,若不是十二國不時興切腹這套,恐怕此刻他都要拔刀自裁了。
「唔,這個嗎……」
蒔人看著桌上還在冒熱氣的茶杯,眨眨眼,從懷裡掏出了一碟精緻漂亮的點心放在桌上,咧著嘴對月溪笑道:
「有沒有興趣一邊喝茶聽我說一個故事?看,我連茶點都帶來了,十希做的喔~外面吃不到喔~」
月溪抬頭看著那個笑的很開心,甚至還拿著點心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引誘的青年,猶豫再三還是起身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下首處。
莫名的,他覺得今天的談話,在他的一生中會有很大的意義。
***
十希在門外把玩著手上的「限量神秘穿越名額」小石牌。
他們是來找月溪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