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為沒有回任務的關係?」
一直低頭思考的十希突然開口,讓蒔人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表示:
「應該不會吧,之前都是條件成就直接判定任務完成,再說,這又不是和NPC接任務,找誰回呢?」
「那說不定是有隱藏的條件,比如說……」
十希咬了咬下唇,眼神左右閃動最後仍然是開了口:
「我們還沒有解除王和臺甫的職位。」
蒔人放下了撐著臉頰的手,坐直了身體看著十希不似開玩笑的眼神。
「可是,王如果不是因為失道,就只有自請退位這條路,而自請退位的話我不就死定了?這還怎麼達成任務!」
聽了蒔人的質疑,十希緩緩地搖頭,影子裡浮現出使令的輪廓朝門口游去,蒔人看著這一番動作,也收起疲懶的態度正經起來。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我們,並不是真正的王和麒麟。」
「那個,從一開始就不能算是吧,我是說……穿越這回事,你知道的。」
蒔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他們當初不也是穿越成了一個忍者,然後日子也這樣過下去了。
「那為什麼,芳國的妖魔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妖魔還是照樣襲擊村裡,只不過因為有我們的獵殺還有後來訓練百姓避難才讓損失看起來降低了。我們的穿越只是鑽了天綱的漏洞而已。」
十希兩手一攤,等著蒔人給他一個解釋。
他們穿越過來兩年多的時間,不算久,但是也可以看出國家有在慢慢地改變。
這裡其實是一個相當單純的世界,不會有國家之間的戰爭,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女人也可以成為將軍、官員甚至是女王。
只要年紀到了,國家就會分給你一塊土地,勤懇的耕種絕對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王位不是由王的子女繼承,因此王只要專心的治理國家,那些宮斗大戲在這裡完全不會上演。
恰好是這樣安穩的世界,讓她的人民失去了奮鬥的毅力。
人們看見的是雁國五百年、奏國八百年的長治久安,卻忘了沒有永不腐朽的王朝。
蒔人和十希的闖入讓芳國的人們看見了不一樣的思路。
妖魔也是血肉之軀,只要拿起武器他們也可以守住自己的家園,而不是倉皇的逃往國外,成為難民在他人的接濟下過活。
官員之所以能夠成為官員,是因為他們經歷了一連串的篩選──從小學到大學,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們的能力不是靠王上賦予的,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王只是在為國家這艘大船掌舵,指引她的方向。然而只有船長的船也是無法在大海上航行的。
蒔人和十希簡單又粗暴的方式,卻意外地讓芳國的人們意識到,其實自己可以做得更多。
「照你這麼說我們兩個在這裡待下去也不會做得更好了啊,早點滾了讓真正的王來打卡上班不是?」
煩躁地在房間踱步,蒔人發誓如果有機會再見一次那個忍界的死神,他一定要把那傢伙的鬼臉揍到連他的同事都看不下去。
萬一真正的王根本還沒出生,難道他們兩個還要等著他什麼時候蹦出來才能功成身退?到時候帶土和斑爺都已經手牽手一起統治世界了好嗎!
「呃啊──煩死了,我去領地轉換一下心情。」
氣沖沖地回到幫會領地,蒔人仰望著永遠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深吸氣,挽起袖子準備在幫會的菜地繼續種小黃瓜。
看好了一塊空地,蒔人熟練的結印往地上一拍,鮮綠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生長起來,攀上蒔人同樣用忍術製造出的木架子。
唉呦木遁忍術真是節能又環保,綠化環境自給自足的第一實用忍術,搭配宇智波家的火遁,不論是煎煮炒炸都能一人搞定。
這天生絕配的兩家人不結婚真是太可惜了。
正在一邊往廚房裡搜出來的海碗里加蒜末和白醋,準備涼拌小黃瓜,一邊猜測木葉村其實根本就是千手柱間準備送給斑爺的聘禮,毫無預警的一臺還在冒著火星的電視機突然出現,筆直的衝向蒔人剛栽好的小黃瓜藤裡面。
「NO!」
電視機以十個福爾康伸出手也阻止不了的氣勢撞進田間,呼拉拉的壓倒一整排的小黃瓜藤。
任務完成了回不了,有家回不得給去給失戀的老頭打工,現在連吃個醋拌黃瓜的權利都沒了嗎?
蒔人頓時感到一陣悲涼。
「誰!誰人扔的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