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清醒不了!袁朗一個閃身,湊到“拋物線”的耳邊,考慮到目前的尷尬處境,又退開些,以平生最快的語速,以掩人耳目範圍內最大的聲音,“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也不必告訴我你是誰,你有什麼要求儘量提,不過我最近手頭比較緊,未必能全部滿足。”
“拋物線”再次落在床腳,不過因為這次是自助,所以是站立狀,眼睛瞪得像兩隻銅鈴,“你再說一遍。”
難道還聽不懂中文?袁朗把心一橫,老爺狀坐好,語氣兇狠,“你誰呀?我沒把你怎麼樣吧?”
“拋物線”重重地“靠”了一聲就再說不出話來了。
“哈哈!”
“滾。”
“別別別,別生氣。你知道吧?愛生氣的都是……”郝小奇擠眉弄眼,故意把話音拖得長長地。
高城眉頭皺得愈加緊,“都是什麼?”
“受。”
高城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就砸過去,“滾。”
郝小奇跳起來想抓住它,沒成功。瓶子砸到了底下的大理石上,發出了一個極其沉悶的響聲。郝小奇鬱悶地摸頭,“你還真砸?”
“為什麼不?”
“好了好了,”郝小奇正色,“我們說正事。”
高城給了他一個早該如此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袁朗又把你忘記了?”
“嗯。”
“還誤認為自己上了你?”
砰地一聲,可憐的瓶子第二次砸到了大理石上。
“其實是你上了他,但他誤認為自己是個攻?”
高城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蹦字,“你他媽能不能說人話?”
同一時間,不一樣的情境。
“隊長。”
“嗯。”袁朗從神遊狀醒過來,“什麼事?”
“您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會呀,”袁朗呲牙一笑,“我還有你。”
齊桓生生要把個屁股下的座椅捏扁,“您能不能別這麼講話?”
袁朗無辜地挑眉,哈哈大笑,“齊桓你膽子變小了。”
那是因為被放在怒火中烤的人不是您,齊桓心說。
“你怎麼不說話了?”
齊桓很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無話可說。”
袁朗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討厭我?”
在真刀真槍面前都沒露怯過的菜刀兄生生被寒磣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您為什麼不能把玩這種戲碼的嗜好也忘掉?還有喝酒那毛病。”
“這可不行,”袁朗斬釘截鐵地搖頭,“那樣太呆板了。”
“不會吧?”齊桓難得促狹地笑了起來,“我覺得您的鄰居就挺風趣的。”
袁朗萬年難見地痴呆了一回,差點就把車開上了人行道。
其實不管記得不記得,這個高城給袁朗的感覺都非同一般,不然以他的道行,早上剛醒來的那一踢就足以讓高城生不如死。齊桓暗暗點頭,又告誡自己這是隊長的私生活,還是不要公開討論好了。
“那個……齊桓。”
齊桓在副駕座上硬是挺出了一個尖兵的氣勢,“到!”
“放鬆。”
“好。”
“我要說的是一件私事。”
“嗯。”
“我以前喝醉過幾次?”
“還好。”
“還好是幾次?”
“不超過10次吧。”
“哦……”
寂靜。
“每次都是在哪裡?”
齊桓一向不八卦的大腦終於放棄了一個稱職的副隊長的專用套路,“你到底想說什麼?”
袁朗悻悻地摸摸鼻尖,“就那個。”
齊桓終於吳八卦上身,“你是想知道,是不是每次醉酒醒來自己都涉嫌猥瑣他人?”
袁朗貌似毫不在意正視前方,目不斜視,只有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有點泛白。
“沒關係的,”齊桓很不厚道的笑噴,“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你。”
更54
明白高城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郝小奇不敢再撩撥下去,皺眉加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嗯,你居然白放著到嘴的肉沒吃?”
高城假裝抬頭,目光不屑,“你以為誰都像你!”
郝小奇的表情立即由戲謔轉沉痛,“難道你有某功能障礙?”
“啪”的一聲,這次是一本記事本,正確地砸在郝小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