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力量不如自己,正因如此,他要抓緊這點來之不易的時間,在1985年之前讓自己擁有壓倒性的力量。武力已經在之前被證明阻力重重,那麼只有透過和平的方式,來完成他從未改變的目標。
1972年,阿爾弗雷德時隔多年又一次踏上了他的土地。那個低智商動物終於不得不公開承認兩人對等的超級大國地位。彼時,保爾在美洲、亞洲和非洲都有相當的影響,阿爾弗雷德心知肚明,不過似乎也沒法拿他怎麼樣。角力一刻也沒有停止,事實依然冰冷且殘酷,只不過掩蓋在糖衣和陽光的下方罷了。
這一切保爾都寫在一封封信上,寄到了列寧格勒。他寄出第一封信的時候還有些猶疑和忐忑,不過等收到伊萬的回信後,他很快就發現這是個相當好的交流方式。於是兩人的信件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之間頻繁地往來,在保爾家裡積起了厚厚一摞。似乎紙筆能讓所有的交流心平氣和,伊萬那些與他相悖的觀點,保爾也越來越能接受、並且認真對待了。
不過只有一件事,他不是很能有所體會。伊萬在好幾次的信件中都告訴他:“警惕阿爾弗雷德借做生意機會在東歐各國之間遊走,宣傳所謂人權、民主和自由的西方價值觀。這比他產品或者資金的入侵,對您而言,都更加危險。”
每回伊萬提點完,他都會注意一下,採取一些措施;然而往往是過一陣以後,就在忙碌中又把這件事情忘掉了。
————————————————————————————
'1'關於卡特琳娜的哲學家上司:這個人叫瓦茨拉夫…哈維爾,關於他的這段描述靈感來自於餘秋雨《行者無疆》裡的《布拉格不後悔》。在此向同志們推薦這本書,非常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忙,一直沒能寫多少東西,加上作者還有另外一個《卡默洛特黎明》要寫,這邊的更新頻率可能會低一些。我會爭取儘快寫出點存貨,恢復周更,還請各位不要放棄><
☆、一語成讖
即使是日後回憶起來,20世紀70年代,在很多經過保爾那個時代的人眼中,也算得上一個“盛世”。這個時期,有賴於緩和的國際背景,經濟上的對外交流十分頻繁,尤其是能源出口,給國家帶來了大筆的收入;國內也是一派穩定的景象,雖然長時間以來一直存在的民族問題還是沒能徹底解決,不過在中央的管理之下也沒出什麼太大的亂子。比起之前日日和阿爾弗雷德劍拔弩張的時候,這樣的日子顯然要舒服多了。
於是1977年的11月7日成了一個值得被大肆慶祝的日子。那一天的紅場極其熱鬧,閱兵無比鄭重,處處宣揚著國家強大的實力,遊行的人們也下足了功夫,千方百計地讚揚著眼前的幸福生活和給大家帶來這些的列昂尼德,甚至把他的畫像和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的畫像以同等規格並列展出。顯然,這一設計非常博老人家的歡心,他忍不住對身邊白金色短髮的年輕人感慨道:“今年的慶典——真盛大啊!”
“必然的,今年可是十月革命60週年呢。”保爾附和著說。然而他顯得沒有列昂尼德那麼興致高昂,看上去似乎有些睏倦——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不引人注目地打了個哈欠。這是沒道理的,他又不是列昂尼德那樣的老頭子,他還年輕得很,而且昨天也沒有熬夜,怎麼看也不應該有犯困的理由。但是他現在卻覺得頭腦發脹,有些昏沉的意味,看眼前熱鬧的慶典也像是隔了一層厚玻璃似的提不起興趣。
在觀禮臺上又站了一會兒,保爾實在是覺得儀式進行得索然無趣,加上越來越強烈的疲倦感,促使他決定向列昂尼德請假去休息。“實在抱歉,我猜我可能感冒了,最近天氣有些涼。”他這麼對列昂尼德解釋。
列昂尼德的眼珠在乾癟的眼瞼下轉向他:“國家也會著涼?”
保爾聳了聳肩:“我也是個人啊,和您一樣。”
列昂尼德懶得繼續追究,放他離開了。保爾如蒙大赦地離開紅場,回到家,一頭栽在柔軟的床上,終於感覺一直籠罩在他周圍的缺氧的感覺減輕了一些。他揉了揉太陽穴,心裡很疑惑,然而這疑惑很快變得越發不清晰,最終被沉沉的睡眠吞沒了。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異常似乎不能用“有點感冒”這種理由來解釋。因為那個慶典過後兩個星期,這種狀況完全沒有好轉,並且一直持續了下去。直到來年夏天,也還是一樣。他沒有跟列昂尼德細說,不過心裡已經開始警惕。他記得自己身上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狀況——那是1956年“秘密報告”結束後,國內處於思想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