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有點分不清這點乖巧到底是真是假了。有著這種性格的人;就算不會引起他人的好感,至少也不會引起他人太大的反感。
雷古勒斯在卡萊爾回到倫敦後;也前往了倫敦,又“恰好”在倫敦的一間教堂裡再次碰到了卡萊爾,兩人就這樣熟悉了起來。
不論是後來;還是現在,雷古勒斯和卡萊爾一直是很合得來的兩個人。兩人肆無忌憚的交談,思維羽毛拂過整個歐洲的土地。在各種文藝作品的品讀、鑑賞上,兩人的觀點往往一拍即合。這真的是一種很美妙的思維享受。
雷古勒斯一直都知道,卡萊爾是一個博學的人,這個“博學”的讚美,並不是後來只靠著時間的積累才贏來的。在他還是一個牧師時,他淵博的學識就已經讓雷古勒斯讚歎不已。
這個評價,同樣適用於牧師眼裡的雷古勒斯。
他說話時,青年會極有耐心的聽著,不論說什麼,對方似乎都能附和上一二。只有極少的時候,青年的眼裡才會浮現出一絲迷茫。每當這個時候,他往往會故意把事情解釋得更加複雜,看著青年面上少有的露出一絲苦惱,卻更為認真地聽自己講話,眼裡只剩下他一人……
直覺卡萊爾這樣做似是有什麼不對,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
……
“我已經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了。”椅子上坐著一個雙鬢髮白的男性,眼角處的細皺紋絲毫沒有消減他眼中的嚴厲,薄唇緊抿,穿在他身上的牧師服整齊得過分。
卡萊爾抬頭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復又垂目繼續閱讀攤在身前的聖經,“父親,你說我又能想些什麼呢?”
“卡萊爾,我對你很失望。”這位領導了數次獵殺行動的老牧師,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獨子能夠像自己一樣做出一番功績——甚至是超越自己。但是他的兒子自成為牧師以來,就沒有進行過一次搜捕行動,也不願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我是牧師,不是儈子手。”牧師聲音無比和緩的說道。
“就因為你是牧師,所以你更應該不遺餘力的消滅一切異端。”
卡萊爾再次抬起頭來,這次他沒有藉以閱讀聖經逃避父親銳利的眼神,他問:“就像您一樣嗎?”
“是的,就像我一樣。”老牧師一板一眼地說。
“可是,您真的有獵殺到‘異端’嗎?死亡在您手下的,都是我主無辜的子民。”卡萊爾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
偏執了一輩子的老牧師聞言睜大了眼睛,眼裡透露出來的情緒不知是單純的氣憤還是怒其不爭。他說,“他們無辜與否,自有我主定奪。”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卡萊爾。”老牧師的聲音有如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既然你已經在我面前順從了整整二十三年,為什麼你不能繼續順從下去呢?!”
卡萊爾說:“這很難。”
他無法讓自己的心腸變得有如磐石般堅硬,可以無動於衷地看著無辜的人被綁在火刑架上活活的燒死,也無法冷漠地注視著毫無錯處的少女綁上沉重的岩石,被推入水底。
但是,在人們的眼中,對於一個牧師來說,比起幫著人們向上帝懺悔禱告,似乎領導獵殺那所謂的異端才更符合他的職責。這是多麼的荒謬。
牧師沉默著站起身來,收起自己的聖經,夾在自己腋下,在臨出門前他對老牧師說:“父親,您放心休息吧。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由吸血鬼組成的巫會,他們就躲藏在城市的下水道里,不久後我就會組織人手對他們進行清剿。”
老牧師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以為是自己的言語,終於打動了自己的兒子,不再固執的堅守那可笑的仁義。卻不曾想,他優秀的兒子,是真的找到了一個由真正的吸血鬼組成的落腳點。他的兒子將要面臨的並不是手無寸鐵毫無反抗的無辜人類,而是行動力遠超人類、極度危險的真正異端。
……
倫敦除他以外,還有其他的吸血鬼存在。雷古勒斯深知這一點,而且他還與倫敦的一名吸血鬼打過短暫的交道。那是一名很古老的吸血鬼,他的英語說得並不流暢,在得知雷古勒斯會說古拉丁語後,便非常高興地用拉丁語與他交談。
古拉丁語,多古老的語種啊。雷古勒斯不由得在心底感慨。
不過,古拉丁語對於雷古勒斯一點也不陌生。在巫師界,當代很多咒語都是由古拉丁語簡化演變而來,很多珍貴的魔法書籍也都是由拉丁文書寫的,任何一個願意在魔法上稍稍深造一點的巫師,即使不會說一口流暢的古拉丁語,也會寫一筆漂亮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