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你還會丹青。”
莫說幾十年,如果他幾年後還對這件事有興趣的話……
“不足為外人道。”李承恩儼然看穿了他的心事,樂不可支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哈……但我不是對這件事感興趣啊……”
——是對你有興趣。
——很多很多的興趣。
如果物件是葉英,李承恩一點也不覺得無稽,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個人在不同年月裡的不同風華,便充滿了期待。
好像一輩子也不怎麼漫長。
向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東方魚肚白,洛風呻吟一聲,捂著額眨了眨眼。當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是誰時,不由自主向下瞄了眼,立馬想要溜下床,神不知鬼不覺悄悄離開。
可是,剛剛一動,那條修長的腿就被扣回對方的腰上,原本闔上的眼倏然睜開,一瞬不瞬瞅著他。
“現在想走了?”
洛風尷尬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今……今兒個領俸祿。”
“洛捕快不是一心懲惡揚善不較錙銖麼?”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面紅耳赤的洛風掙扎道,“裴元,放開我。”
裴元一鬆手,從善如流道:“隨你,不過昨天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洛風裹著床單跳下床,邊撿地上的靴子邊嘀咕:“愛計較。”
裴元五指深入長髮,屈起一膝,懶洋洋地瞥向他,“洛捕快這麼說是想翻臉不認人?”
“我沒有。”洛風脫口而出。
“那就是要負責了。”裴元披上墨色外衫慢悠悠下地,“你準備怎麼做?”
“什……什麼怎麼做?”洛風道:“你我都是男子,並……並不會……如何。”
“哈,照你這麼說,但凡不造成後果,任何事都做得?”
“不。”洛風被他越抹越黑,著急道:“若不是鎮子上的大夫都給王遺風抓去醫治莫少爺,我也不至於請你幫忙。”
“之前是誰說,公事外不再與跟我多說一句。”
“是——”洛風咬咬牙,“我說的。”
“信誓旦旦說有背此言如之奈何。”裴元哼了聲冷冷睨他,“轉臉就丟置於腦後,洛捕快,好意思麼?”
到底是謝雲流把他教得太好,還是自己把他慣得無法無天。
“我曉得你跟鎮子上的大夫有協定。”洛風道:“可事急從權,不會有人責怪你違背承諾,我在神明跟前起誓,真要懲罰,怪我一人便是。”
“那還要謝謝你了?”不提這個倒好,一提裴元更是火大,“倘使你不幸應誓,爛攤子倒又全交給別人。”
“我……”洛風語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