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殿上人,臉上甚至隱約有了一些祈求,“博雅大人,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請您放心。”博雅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救回晴明的。”
緊接著,殿上人便在晴明身邊坐下,並用女子教的方法執行起功法來。很快,他的身上出現了白濛濛的一片光亮,他知道這就是他的仙元力。雙手結出一個手印,召喚元力到手上,他目光溫柔地看著依舊安靜躺著的晴明,口中喃喃自語道:“晴明,我很快就能救你了。”——博雅的話語裡竟是無限的歡喜!
語畢,他便將自己的手輕柔地印在了晴明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甜了~
☆、甦醒
稀薄的光線朦朦朧朧透過薄薄的眼皮,直直地抵達腦海深處。意識在混沌與清醒中沉淪掙扎,許久,他終於抓住那一線薄光奮力掙扎,最後成功掙脫那片光怪陸離的世界。
然後,晴明從昏迷之中醒來。
陽光從外廊屋簷與庭院框起來的那方碧藍天幕中傾瀉下來,帶著午後的溫暖,一瞬間耀眼到刺目。柔和的風自西面而來,又穿堂而過,帶點兒清秋獨有的絲絲涼意,拂動著陰陽師披散的黑髮。晴明用手遮了遮這過於灼眼的光芒,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安靜的外廊、荒蕪的庭院,以及祥和的日子…
似乎與往常無異。
他推開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再環視了一眼四周,姣好的眉峰不由自主漸漸皺起。——他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些什麼。
博雅中了紫魅的“情獨”、迫於無奈他為博雅解毒、他用咒封印了博雅的記憶、婚禮前他去見博雅最後一面、他孤注一擲攀登“天梯”、蘆屋道滿與他的半路鬥法、博雅為救他與他一起掉下了“天梯”、他發動“五星血咒”抵消了博雅下墜的趨勢並最終失去意識…
很快,那些昏迷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猛地朝晴明席捲而來。
——他應該當時就死了才對,就算再世投胎的話也不可能會出現在前世自家外廊上。這到底…?
該不會是…?
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陰陽師的臉色大變。迅速感應了一j□j內的元力,這下他的臉色真的可以用“陰晴不定”來形容了:仙元力!他的體內竟大半全是仙元力!半晌,晴明才斂下眉眼,任憑光影灑落在他的臉頰之上,薄唇之中溢位一句嘆息:“…笨蛋。”平淡的口吻,話語間卻是難以遮掩的寵溺。——很顯然,作為平安京第一陰陽師,他要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才叫“有負盛名”吧。
想到這,他嫣紅的唇瓣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個淺淡卻喜悅的笑容。
“好些了?”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嗯。”
晴明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即他抬頭看向來人,只見穿著暗金色和服、頭戴烏立帽的男子倚在外廊入口的柱子上,逆著光而看,對方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清。他再次笑了笑,臉上帶起幾分優雅的弧線:“你來了。”晴明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並未因來人的突然拜訪而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或者說,他早就預料到了對方的到來。畢竟,那人是他的師兄,賀茂保憲。
“知道了是誰救了你?”保憲依舊斜倚在那根柱子上,語氣平淡地問。
“j□j不離十。”晴明緩緩披上一件外套,聞言唇瓣彎了彎,最終還是沒抑制住心中的那抹歡喜,“是博雅。”
“你…”不知道有多久未曾在那張如玉般的臉龐上見到這樣真心實意的笑容,保憲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臉上神色莫辨地浮出一個笑容。哽在心頭的問題,終於經受不了時間的再度醞釀,伴隨著某種隱忍的傷慟脫口而出,“…真有這麼喜歡他?”
“不,保憲,不是喜歡。我愛他。”陰陽師低眉斂笑,神情鄭重,“他為了我放棄了成仙,我安倍晴明又豈能負他!”
“可是晴明,”保憲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有種深深沉沉的悲傷透過他眉眼間的陰影,直撲晴明而來,“是你為他放棄神道在先啊!”
晴明低低一笑:“呵、所以,我也不能讓他負我啊。”
“那安倍家的傳承怎麼辦?!你應該知道,那是你的責任!”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保憲猛地上前幾步,走到晴明身邊。他的手用力地抓著晴明的肩膀,用滿懷希冀的、小心翼翼地口吻低吼著,“安倍晴明,你不能罔顧你的責任!”
“嗤、少了我就不成了?”陰陽師的臉色因吃痛而微微變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迅速得幾乎讓保憲認為這一閃而逝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