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敵對的立場。
雖然芬恩手握重兵,但韋伯有皇帝。
烏魯克是個君權國家,皇帝才是絕對權威,沒有例外。
後世對於迪盧木多?奧迪納這個人爭議相當大,有些學者認為他是頑固不化、自尋死路,有些人認為他恪守準則,乃是騎士道之楷模,而在韋伯的日記中,這個男人敏銳而固執、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以一種類似於殉道者的狀態遊走在最為艱難的路上。
而那條最為艱難的路名為忠誠。
迪盧木多是著名魔法師安格斯的養子、是芬恩的屬下、是最著名的騎士、是烏魯克人。如果芬恩篡權,那麼迪盧木多勢必要在背叛主人芬恩或者叛國之間選一個,韋伯作為肯尼斯的學生並不希望自己老師的戀人——雖然自己老師不承認這點——因為此事而遭到不幸。
但他的口才無法動搖魔法師的心,肯尼斯冷漠的拒絕了他的要求,雖然在韋伯眼裡這種拒絕更傾向於是對那個騎士的瞭解,但現在已經成為書記官的大公最終決定在事情還沒有惡化到不可收拾的情況下先一步採取行動。
他的盤算聽起來相當不錯,讓芬恩出兵平定現在鬧的最兇的幾個公國,一旦發生戰爭那麼勢必會消耗士兵的生命,而如果巧妙設定補給線也可以在對方露出反叛苗頭的時候,瞬間就能讓對方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而一旦芬恩離開了巴比倫,那麼就可以和他達成協議,讓他挑選其中一個公國作為領地,放棄一個隨時可以收回的公國,抱住巴比倫和皇帝,這是年輕大公的設想,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到極點的可進可退的計劃。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皇帝陛下和王妃之間積壓已久的矛盾突然爆發了。
這個爆發來的太過突然,韋伯知道的時候情況已經無法扭轉,皇帝怒氣沖天的樣子在年輕大公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他氣鼓鼓的在房間裡轉悠,最終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茶壺朝牆上砸去,“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忍無可忍!”他暴躁的衝著韋伯咆哮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朝政,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實際上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你看看現在那外面站著的狗屁東西!”他拉開窗簾指著遠處湊在王妃身邊的禁衛軍說道,“這群男人就如同那個女人的後宮,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沒人放在眼裡!”
韋伯並沒有說話,自從他再一次來到巴比倫到今天已經接近一年了,爆炸所產生的影響幾乎消失殆盡,雖然各個公國還在鬧騰,但首都和西里西亞卻是極為平靜的,撇開芬恩這個隱藏在重重迷霧地下的不穩定因素之外,王妃和皇帝之間的矛盾早就成為了整個上層人盡皆知的秘密。
王妃愛著權利,卻沒有維持權利必須有的才能,她的天賦更多體現在各種各樣的生意上,但與她的商業頭腦持同樣比重的驕奢和□讓人相當頭疼。她的任人唯親與奢侈浪費正在慢慢的引起宮廷內部諸多人士的不滿,而那些平時相當囂張跋扈的禁衛軍或多或少與王妃發生過一些身體上的關係,也是整個宮廷中公開的秘密。
“我想王妃她也許……”韋伯皺了一下眉頭,試圖找個可以使用的形容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想法,但母子之間的事情畢竟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擅自插嘴的,“這種情況暫時只有忍耐,她畢竟是您的母親,如果您貿然對她採取什麼行動,恐怕日後落人口實。”已經有芬恩這個極為可怕的對手,年輕的大公不希望在這種已經不算平衡的情況下讓皇帝再失去王妃的支援,當然在這裡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伊斯坎達爾對蘇菲王妃的瞭解程度始終讓韋伯很在意,這種熟稔絕非是一兩個探子可以打聽清楚的,特別是牽扯到王妃殿下的性格這一問題的時候,他竟然可以將她整個人的脾氣說到八九分準確,這種精準程度也絕不可能光憑見一面這樣的小交情就能推斷出來。
所以這兩個人極有可能很早就有過接觸、而且是一種相當親密的接觸,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沒來由的怒火中燒。
這是一種不應該存在的嫉妒心,雖然韋伯不願意承認,但他無法用更好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現在這種太過特殊且無法掩飾的心情。伊斯坎達爾比自己大整整十二歲,他的人生大部分沒有自己的參與,韋伯曾經一再想過那個人現在會做什麼、日後準備做什麼,卻從來沒有想過以前他做什麼。無數次想要如同對方介入自己生命一樣的介入對方的生命,卻一次又一次發現那個人身上有比自己想象中更多的謎團。
韋伯不知道他有多少手下、不知道他曾經有過怎樣的生活,甚至不知道在與自己相識之前他在哪裡。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自己至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