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對方省了許多人力物力,方方面面做的都妥帖禮貌。這叫勝家公司原本對道林只有個“有錢任性的富家小少爺”的印象的人略微吃驚,心想,不愧是貴族家的少爺,小小年紀行事就這麼有規有矩,看來是不乏教養和手段的,卻不能因為他年紀小就輕視他。當然,靈魂都老朽腐爛的道林並不知道別人的看法,他又不是真的是個小孩子,基本的為人處世上輩子也已經鍛煉出來,不是剛進城的鄉下土包子。
有點遺憾的是,回了城埃裡克就又消失不見,搬去他不知到底在哪裡的住處去了(道林以為地下湖旁的地方只是埃裡克的秘密基地)。凡爾納忙的陀螺般連軸轉,他現在可是大紅人,作為劇院經理,可不是當初在戲劇界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許多作者都上趕著巴結他,為了能讓自己的作品被選中改編,而凡爾納的藝術品位以及朋友“魅影”的鼎力相助還有位偶爾加盟的服裝設計師,都讓他們的劇院日日紅火起來。道林知道埃裡克得忙事業,便不怎麼去打攪他,只在週末與他碰面……而且,自從上回他有意揭開埃裡克的面具,似乎觸犯了埃裡克的忌諱,叫埃裡克有點躲避起他來。
“你別避著我好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要你摘下面具了。”好不容易才拉進的距離,道林可不想因為操‘之過急,又把人給推開。
埃裡克瞧他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小兔子,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是自己的錯才對,是自己畏葸不前。有時候他覺得道林像一團小太陽,光亮而灼熱,他那樣開朗明媚善良和氣,照耀的自己四肢百骸都要暖和起來,可是與此同時的,他也有點害怕,大抵是因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已經無法習慣光明。他一面又想生生世世把道林囚禁在身邊,如果可以的話,真是恨不得把他綁在褲腰帶上隨身攜帶,另一面,他又不敢對道林真的做什麼,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美人,怎麼敢傷害呢?若是傷害到道林,他的心也要跟著疼痛的。
那難道真的要讓道林看自己面具下面真實的面龐嗎?道林並不是沒見過的,上回沒有嚇到他,可這回……這回並不一樣的……那次他對於道林來說只是路人,而現在他並不想再僅限於路人的角色。
轉眼到了5月11日,巴黎工農業博覽會開展,與倫敦和紐約不同的是,拿破崙三世皇帝增加了一個藝術博覽會,以彰顯巴黎特有的藝術氣質。
人們蜂擁至香榭麗舍大街,國王和王后在衣著華麗的騎兵的擁護下抵達工業宮,剪綵開幕,道林去圍觀了一番,完全沒有倫敦那回工業展熱鬧,展覽廳也是仿製倫敦水晶宮的建築,可法國佬沒有英國佬有錢,建的不甚漂亮,到場觀眾也多是貴族,人數寥寥——蓋因此次展覽採取門票收費制。
法國人痛恨門票收費,居然開價5法郎,也太貴了,門票制是“英格蘭模式”,而這裡是法國,為什麼要學英國佬呢?那太墮落了!
過了一段時日,展覽會實在門庭冷落,不得不將門票售價降到2法郎,星期天還打一折,只需20個生丁就可入門參觀,這才慢慢招攬來客人,普通日子大約有幾百人參觀,到了週末打折日可漲至一兩萬人。
勝家公司再次改良後的新縫紉機此次一登上展臺就受到了歡迎,來詢問的有購買意向的顧客絡繹不絕,女士小姐們對於做手工特別是做衣服的熱愛是千百年不動搖的。但是縫紉機工藝複雜、造價不菲,相對應的,他的售價也相當高,昂貴的售價使得許多客人對他們的產品望而卻步。
道林參加他們的討論,他數學不好,不懂做生意,就是來湊數,彰顯一下合夥人地位,只默默地聽著其他人研討應對方案:
“價格太高了,不降價的話無法招攬客人。這麼高的價格,能隨意買的起的客人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衣服,而需要自己做衣服的客人手中的閒錢必定不多。按照調查,現在定的價格足是一般工人幾個月的工資呢,怎麼捨得買呢?”
“不行,利潤已經很低了,再降就沒剩多少了。”
“降低一些,客戶群就可以擴大很大的範圍啊。我覺得是值得的。”
“你也說了,工人階層的客戶並不是買不起,只是不捨得買,我覺得應當從這個方面下手才是。而不是一味降價,讓他們知道購買縫紉機雖然一次得花不少錢,可是能節省下更多的服裝購置費用。從長期上來看,無疑是優惠的。”
“……”
大家爭持不下,勝家突然問正在發呆的道林,“格雷勳爵,如果是您的話,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道林被叫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啊?問我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