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
抬頭看看天色,暗沉沉的,無法辨別具體時刻。雨淅淅瀝瀝的砸在臉上,莫名覺得心煩意亂。搖搖頭把紛紛雜雜的思緒甩出腦海,我轉身離開了這裡。
路過拐角處的某家便利店的時候,我正打算進去買一把傘,一聲槍響炸裂在耳畔。伴隨槍響而來的,咔嗒咔嗒的奇怪聲響。我第一反應便是白鴿,光天化日之下,選在鬧市動手而不是在僻靜的小巷,只能是針對特定目標展開的行動。
我扔下已抓在手中準備結賬的摺疊傘,把售貨大媽疑惑的問候遠遠甩在了身後,追尋著時斷時續的聲音摸索前進。
當我抵達聲音的源頭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個巨繭,血色的脈絡閃現幽靜的光華,我並不認識這赫子的歸屬,但我卻可以清晰的聽到,巨繭內來自於雛實的抽泣聲。我不敢再遲疑,果斷的驅使路邊的某兩隻小鬼上前踹了兩腳那那兩個看起來就很弱的搜查官甲和搜查官乙,看著他們以優雅的姿勢膝蓋一彎跪倒在地。
在那個白頭髮的白鴿四處搜查之際,我無比慶幸自己記得帶上了面具。眼見著白鴿快搜查到我所在的位置了,我淡定的走了出去,面對著那個奇怪的老頭,鞠了個躬。那老頭被我的淡定唬住了。
另一邊的那個高個白鴿一揮庫因克就打算衝上來揍我,結果被那個老頭攔住了。
“等等,亞門君。他好像不是喰種呢。”
擦,這老頭的直覺真他麼的敏銳。那個青年聽到他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是,人類?那為什麼,要幫喰種!”
我抬腳往前走去,那個青年立馬警惕的攥緊手中的庫因克,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會撲過來抽飛我的感覺。反倒是那老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我,想要知道我究竟要做什麼的樣子。
如芒在背。
我硬著頭皮,假裝淡定的走到了巨繭旁邊。
“笛口小姐。“
“你是…”不待笛口問完,一旁的雛實就打斷了她的話,“那天的大哥哥!”
我衝雛實點點頭。“你們快走吧,這邊我一個人就好。”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聽到那邊那個老頭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無視他,繼續講,“笛口小姐,請快點帶著她離開。”
笛口小姐看著我的眼睛,然後緊了緊她環住雛實肩膀的手,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留下你獨自面對白鴿。請你,帶著這孩子離開吧。”
一邊的白鴿終於忍不下去了。搜查官甲趁著沒人注意他,猛的俯身撿起衰落在地上的手槍,拉開保險栓就衝著我來了一槍。幸得我五感比一般人敏銳,在他出現異動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動向,從而及時躲過。
笛口小姐見狀,毅然把雛實推向了我這一邊,然後狠狠推了我一把。“快走!”
說著,她操縱著赫子,抽飛了擋住一邊路口的兩個搜查官。瞅著眼前的狀況,我只能咬咬牙,拽著雛實的手,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弄堂。
我拽著雛實奔出一段距離,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著之後,才放慢了腳步。我半俯下身子,直直的注視著雛實噙滿淚水的雙眼。
“雛實。你馬上回安定區。我回去救你媽媽,好嗎?”
她的聲音顫抖著,哽咽不已,“好。”
我拍拍她的肩,以示鼓勵,然後就順著來時的方向,以最快速度跑了回去。不用回頭,我就能聽見雛實磕磕絆絆跑回去的聲音。
至少救下了一個。我這樣想著。我很想把笛口小姐一起平安的帶回安定區,但是,似乎很難的樣子。而且,我的內心一直有一個隱憂。我剛從一次死亡中醒來,就又要去迎接下一次的死亡。空念和尚曾和我說過,一旦死過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趕回去固魂,要不然就會像我的祖父一樣。我不是很清楚連續死兩次帶來的惡果是什麼,但是,總歸不是什麼好事。說起來,我怎麼被捲進這件事裡了,頭腦一熱?好吧,暫時無解,就當我一時熱血上頭吧。
一邊神遊著一邊往回趕,等我趕回原地的時候,看清正在發生的事情,頓時嚇的魂都飛了,那個高個兒青年正抄起庫因克打算給傷痕累累的笛口小姐最後一擊。來不及尋思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當即操縱路過的某隻小鬼上前挪走攤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笛口小姐,還不忘招呼另一隻看熱鬧的女鬼上前擺弄笛口的四肢做出她主動躲避的假象。
“哦~還能動,啊。”
那邊的糟老頭子又開始意味深長。我定定神,拿起搜查官乙掉在地上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