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我不叫你老師叫你什麼?
他聳了聳肩說,我也不知道,隨便。只是…不大喜歡你喊我的這個名字。
我二張和尚摸不著腦袋,我說為什麼?我覺得你名字很好聽。他沒有什麼表情說,我不喜歡而已。
我傻乎乎地繼續問,那你喜歡什麼?
他沒回我,把兩隻手插深色牛仔褲口袋裡,我盯著他因走路起起伏伏的板鞋,跟著他不死心地問,那你喜歡什麼,告訴我吧。
又走了幾步,他停在了一家蛋糕店門口。我看了看店名說,怎麼了,要進去?
他卻側過臉來,毫無徵兆地對我說,趙時北。可能你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
☆、七
和倪向裴會走在一起不是因為我變勇敢了。而是他用十分堅定地口吻將我的心潰不成軍。他說,你不用開口說什麼,我知道你一定也和我有一樣的心情。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不用矛盾,也不用糾結。只管和我在一起,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必須走向你。
最後一夜留宿在家我竟然徹夜未眠,翻來覆去滿腦子全是那個人表白時的誠懇和鎮定。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如此的篤定,那種讓我以為彷彿“就是我了”的宿命感。天方亮的時候,我從床上爬起來一個人重新看了一遍《藍宇》。我突然瞭解了,原來其實我也和陳悍東一樣明白了一件事,我和他是天生註定要走在一起的。
回校以後我便退了宿舍在外租了一間小房子,就在星期三郵局那條街上,離星期三郵局很近。倪向裴因腳傷沒有去上課了,除星期三以外的日子都很百無聊賴。有時候我沒課就陪他去隨意逛一逛,星期三的時候會幫他一起整理整理郵局的信箋。
其實我有時會費解地問他,你的這些信件真的能送到天堂?
他看我一臉認真的樣子,會笑著說,萬事皆可能。我搖頭說,我不信。他聳了聳肩,表示隨便我。這樣的問題我常常會問好幾次,他總是淡定如水。我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威脅他說,那些放在你閣樓上幾箱幾箱的信你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我總捨不得,他每次看向我的目光溫柔地就象金色的陽光沐浴在尼羅河面上,讓我心軟。我想起南淮景以前和我坐同桌的時候告訴我的一句話。他說,喜歡一個人其實就象被施了魔法,你看見所有除了他以外的事物都是黑白的,只有他,象鑽石一樣bulingbuling的發著光。
倪向裴目前住在郵局小店上面的小閣樓上,一個小而溫馨的臥室,爬上去還得用木梯,有些簡陋。我每週五去拜訪他,帶一些食物,零食。廚房很狹隘,在後門的一個小小道里彷彿是硬劈出來的。我們兩個人擠在一起,出來不免總一身大汗淋漓。
他的家常菜炒的很贊,不象我,這麼大連碗都沒洗過幾次。我知道很多時候我總是幫倒忙,打翻醬油,灑落一地菜,弄碎雞蛋全是我的看家本領。但他從來不說我,只是摸著我的腦袋說,沒事,一會清理一下就好了。
我覺得自己遜斃了,耷拉著腦袋說,對不起,我這麼沒用。讓你喜歡這樣一無是處的我。
他的表情會瞬間變得嚴肅,一反常態敲我腦門說,瞎說什麼呢?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
說完,攬過我的腦袋細密地吻我。我喜歡他吻我。他身上總有一股我喜歡的氣息,讓我幾近貪婪地想要擁抱他。還有冰涼的就像果凍一樣Q的觸感,每次貼近他的唇,彷彿全身都擁有一種幸福滿足感。
我們週末穿著背心短褲窩在閣樓裡看電影。東方人的電影悲情於疼痛離別,而西方人總愛杜撰永生不死的吸血鬼愛著凡人孤獨一世。儘管倪向裴告訴我,其實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但我還是怕,我經歷過那種體驗,因此而怯懦。
有一天也不知道哪裡得到了小道訊息是說晚上八九的時候有流星雨出現,我一下課就興奮地給倪向裴打了電話告訴他。我以為他和我一樣對這些不常見的事感興趣,沒想到竟冒出一句,流星雨有什麼稀奇的。讓我頓時沒了心情,悶聲說那好吧,掐了電話。
我鬱鬱寡歡地遊蕩在校園裡,不知不覺就逛到了以前的宿舍樓。在此之前我絕對沒想過如果再次撞見餘俊禹的話我該做什麼反應,因而當他再一次突兀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hello…long time no see…。
餘俊禹頓時傻眼了,我想我也是的。那一刻我只想隨便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再不濟,有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