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我跳進去也好。可畢竟覆水難收,我硬著頭皮說,我最近美劇看多了…。

餘俊禹愣完看著我說,喔。沒事。趙時北,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我心裡默默介意他喊我的是趙時北,而不是小北的失落情緒,說,呵呵。

再沒有比呵呵更完美的詞了。

餘俊禹扯了下嘴角,笑的並不好看。我們長時間的沒有聯絡不得不使我們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他說,我們去那邊說吧。說著,往旁邊的小池塘走去。我在他屁股後面不吱聲,他走了一會兒,轉過身來一邊倒著走一邊問我,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我答,是我家裡人要求的。

我從來沒這樣說謊眼睛都不眨的,但我覺得如果我不扯出的家人的話,其他的答案都會讓他很難過。我其實還是心軟的,宋土豆才是對我最瞭解的。可惜,也是最厭惡我的人。

餘俊禹沉吟了一下說了個喔就轉回去了。我們在小河邊站著,夏風微熱,他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河面上打水漂。我照樣畫葫蘆跟著他那樣做,沒他打的圈多。他突然憨笑起來,說,笨。

我一時恍惚。那個笑容和曾經的別無二異。我甚至以為它早就消失了,都說破鏡難圓,再次能見到他這副樣子,我的內心有絲絲感動。我低頭說,對不起。俊禹。

他沒看我的臉,我猜他是不敢。我聽見他說,神經病啦。我早知道你喜歡的是南淮景。

我抬起來臉來,難過地說,可是…他早就不在了。

他說,我知道阿。誰能贏得了死人呢。

他在假裝坦然,卻又分外分明地悲傷。很多時間他都不敢正眼看我,偶爾又蠢蠢欲動地偷瞄我,被我察覺立馬目光閃爍。他向來是個陽光開朗自信的男生,在我面前,卻總是露出小小的自卑。

我開不去口告訴他我和倪向裴在一起的事,只好沉默地找到了石椅坐下。他挨著我但離我有些遠的距離坐著,他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哽咽地說,你和我說下南淮景的故事,好不好?

我握緊了拳頭,說,好。

但我最後後悔自己答應了他,提起南淮景,我竟無能自控。

南淮景是一個自小就沒有雙親跟著年邁的爺爺奶奶長大的孩子。他擁有一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睛,比夜空還美,象洞悉了全世界。我見到他時,他已經十七歲,穿著7…11的工作制服,個子比我高多了。

我喜歡他是因為他有一天突然告訴我,他喜歡半夜的時候爬起來看月亮。他說,你看天空這麼黑,月亮卻還要逞強地把黑夜照亮。他明明知道晨曦遲早要來,可還是這麼固執,我猜他一定是愛上黑夜了。

他說的沒錯,只有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麼固執。他上課從來都在睡覺,每天早上都要固執地拿我的作業本抄襲。他體育課打籃球最賣力,每投進一球,女生都要尖叫說他是為她們而進,但他都搖頭固執指著我說,那是為趙時北進的,你們自作多情了。他愛看王家衛的電影,那些文鄒鄒的神經質的電影,我說我不想看,他固執拉著我一定要我陪著他看完。他說爺爺奶奶老了,以後自己要努力賺錢養他,我說你不好好唸書怎麼賺錢,他固執地說唸書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有愛。

我為他寫了無數封情書,痛苦的,甜蜜的,揪心的,悲傷的,歡喜的,每一張紙都很精美,但垃圾桶是他們最終的歸宿。掰斷的尺子和橡皮,一起用的圓規,計算器,每次我擁有一個新的文具,第一個要分享的必定是他。他常無賴地說,嘿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嘛。

我想問的卻是,那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嗎?

和他唯一同榻的晚上夜涼如水,他的短髮清爽洗髮水的氣味覆在我的鼻尖,他背對著我,白色背心貼在他的肌膚上。我窩在背後,靜靜想象,他墨黑的眼睛一定沒有合上,固執地透過窗外望向天際。他突然哽咽說,你家真好。我的心頓時尤如針扎,我說,你喜歡,可以常來這裡。

他說可我總是要走的。我閉上眼睛,任憑眼淚肆意地流,說,如果天能一直不亮就好了。他轉過身來摸著我的後腦勺說,傻。天怎麼可能不亮呢?

可是他的天真的再也沒有亮過。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天都亮了,他為什麼還不醒。他是負傷的戰士,為救一個小女孩過馬路而被撞的支離破碎。我後來跑去了那天他最後離開時的馬路,紅綠燈壞了,綠燈永遠不能再亮,只剩紅燈孤獨地掙扎著。

餘俊禹走了。天終於黑了。我忘記最後和他說了什麼,他只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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