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讀什麼？”哈利問。
“草藥學，”斯內普回答。“柳樹。”
“在找關於悲泣柳的東西嗎？”哈利猜道。
“對，”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確認。“奇怪的是，居然一個字也找不到。”
“你難道前兩個星期都在讀這個嗎？”哈利問。
“這種時候我還能讀什麼？”西弗勒斯心不在焉地說，眼睛抬都沒抬。
哈利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他沒有想到斯內普會這麼堅決地想弄明白哈利喝下的魔藥裡的神秘材料。他站起身，走到西弗勒斯跟前。西弗勒斯仍然坐在他的桌後，沉寂在閱讀中。
哈利用手臂擁住他，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哈利把臉埋進男人長長的黑髮裡，深深吸氣，讓那種懷舊的乾草和落葉的氣味——晚秋的氣味進入他體內。“謝謝你，”哈利輕聲耳語。
一隻手來到他的後腦，帶著不同尋常的溫柔撫摸著他的頭髮。哈利靜靜地站著，用整個身體吸收那觸控，不敢移動，半心半意地等著一句諷刺的評論。但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回答他的只有完全的沉默。
“好了，”西弗勒斯輕柔地說。“我們去吃午餐吧？”
哈利無言地點頭。他們剛準備開始做午飯，這時赫敏用飛路網叫他們了。西弗勒斯走出餐廳，給哈利留一點隱私。
赫敏透過飛路網擔心地看著哈利。“哈利——你還好嗎？你有沒有受傷？斯內普呢？”
他搖搖頭。“我們兩個都很好。一切都很好，赫敏。別擔心。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她猶豫地笑了。“好吧……這倒是個改變。我很抱歉沒有早點來看你——但是……我跟羅恩在一起。”
哈利大大咧開嘴笑了。“很不錯嘛，”他壞笑。
“其實沒有，”赫敏虛弱地說。“他在霍格沃茨的醫務室裡。他出了點事……我幫完你的忙回到陋居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那天晚些時候我們找到了他，在翻倒巷……不省人事，被痛打了一頓，身上還有幾個惡咒。我們帶他去了龐弗雷那裡，而不是聖芒戈，覺得這樣比較好——她有他的醫療記錄什麼的……”
哈利感到自己喉嚨後面有個腫塊。羅恩怎麼會去翻倒巷，黑巫師的天堂，還有所有一切非法物品的地下黑市……？他把這個問題問出口，赫敏沮喪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說。“羅恩也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好了，除了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要把他留下來觀察，直到今天結束……”
“也許我會過去，”哈利安靜地說。“如果西弗……呃，斯內普讓我去的話。”
赫敏微微咧嘴笑了，哈利說漏嘴的話並沒有逃過她的耳朵。“那麼也許我會在霍格沃茨見你。我要麼跟羅恩在一起，要麼在圖書館。我打算等他被釋放。”
哈利點頭，讓她離開。當他離開起居室的時候，西弗勒斯在等著他。
“先生？我知道我應該在關禁閉……但是……羅恩……”哈利突然發現自己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拜託，”他小聲說。
“韋斯萊先生又出了什麼事？”西弗勒斯酸酸地問。“又是跟他那輛魔鬼汽車有關的事故，我猜？”
哈利迅速地把與赫敏的談話中的細節轉達給西弗勒斯。“求你了，先生，”哈利不知羞恥地乞求道。“我想去看他……我明天和後頭會做雙倍懲罰……只要你今天能給我放幾個小時假。”
“恐怕不行，”西弗勒斯平靜地說。“你一整天都得待在我身邊。”
哈利沮喪地點點頭。“是，先生，”他安靜地說，感覺悲慘不堪。他連爭論的決心都沒有。
“碰巧我打算去拜訪霍格沃茨醫務室，”西弗勒斯冷冷地說。“純粹的巧合，自然。”
哈利滿臉笑容地抬眼看他。“自然，”他同意道。“謝謝。”
“我建議你在我們出發之前把自己弄乾淨，”西弗勒斯嚴肅地提議。“你整個早晨都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哈利低頭看著自己的襯衫，聳了聳肩。“胡說，”他假笑著說。“你的地板乾淨得都可以吃掉了。”
西弗勒斯抬起一邊眉毛。“有待下次探索的事情，我敢肯定。”
X X X
僅僅半小時之後，西弗勒斯、哈利和赫敏都坐在了羅恩在霍格沃茨的病床邊。羅恩帶著懊惱的微笑看著他們。
“抱歉，”他怯怯地說。“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哈利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你為什麼在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