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心疼地問,“寶兒怎麼摔地上了,告訴祖奶奶,祖奶奶替你出氣。”
小喜寶當然不懂大人們說的話,只抽抽噎噎地把沈德貴如何踢的他娘,他娘如何把自己摔地上的事說了一遍。
“貴子,你發什麼瘋呢,怎麼說喜寶娘也是你嫂子,你怎麼能對她動手。”沈李氏這才注意到才從地上爬起來的陳氏,衣服上沾了不少的灰。
“娘,您為什麼才能是這麼偏心,”沈文山見自己娘不問緣由地責怪自己的兒子,心下很不是滋味,開口說,“剛才喜寶娘自己都承認這碗藥是她給貴子媳婦的了,貴子難道就不能生氣嗎?”
“奶奶,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抓了副補藥回來,本想孝敬您老人家的,可誰知剛熬好就被二嬸端走了,”陳氏見沈三冬夫妻又出來了,忙又換了一種說法,“我跟她說是給奶奶您的,可她理都不理,說什麼她媳婦懷孕辛苦要喝補藥。”
“老二家的,你給老孃滾出來!”沈李氏一聽餘氏端走了孫媳婦特地給自己熬的補藥,眼裡就像要噴出火來一樣,聲音也比平時更尖銳了。
“娘,您叫我?”餘氏跑出來,看看自己的男人和兒子,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這才看向臉如黑鍋底的婆婆。
“喜寶娘給我熬的補藥是不是被你私自端走給你媳婦喝了?”
“這,這,這……”餘氏是個老實人,平時又是被婆婆李氏欺負慣了的,現下見了盛怒中的婆婆,一句話也說不完整了,只是含著淚,死命的搖頭。
沈李氏見餘氏說話結結巴巴,心下更是不喜,怒火也就更盛了,“你還說沒有,喜寶娘都說了,難不成她還會騙我不成。”
“她是不是會騙您,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沈文山冷哼了一聲,扶住自家媳婦,才看向自家老孃,“剛才王大夫說了,這藥裡含有紅花之類的滑胎藥,現在這藥還剩半碗,我們可以到縣衙大堂,讓那裡的大夫驗驗,這算哪門子的補藥。”
“二小子你這是還要報官?”沈三冬看向這個一向聽話的二兒子,卻見他眼裡滿滿的全是堅定。
“對,既然說不清楚,那我們就到富春縣的大堂上讓官老爺給我們破這個案子,也好還我那枉死的孫兒一個公道。”沈文山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貴子,去你村長叔家借牛車,咱這就上衙門。”
“不行,這樣是給你三弟臉上抹黑。”沈李氏尖銳地叫,“你不能這麼只顧自己,要斷也得等你三弟來斷。”
沈文山冷冷地看了自己娘一眼,從小爹孃就偏心大哥三弟,什麼苦活累活都叫他幹,他忍了,後來給他娶的媳婦餘氏也是個被夫家休了的女人,不過相處下來,他覺得餘氏人不錯,夫妻感情也好,很快有了兒子德貴,不過他和自己一樣從小不入爺爺奶奶的眼,現在德貴的兒子被陳氏下藥害了,爹孃居然還準備包庇她,這讓他對爹孃徹底寒了心。
“爹孃,村長叔來了。”沈德貴很快帶著魯達生進了院子。
其實沈家發生的事,魯達生早就知道了,不過也僅限於知道沈德貴媳流產了,見沈德貴來家裡找自己,他順口打聽了一下。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原以為這種事只有在大戶人家才有,沒想到莊戶人家也會發生這種事,就為了幾間房子,打一個活生生的男娃打掉,這真不是人乾的事,沒想到沈陳氏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個心狠手辣的。
本來,沈家的閒事他真的不想管,誰叫他家出了個縣太爺,不過現在沈德貴都找上門來了,他也不能再推脫,畢竟他是一村之長,而且現在沈家的那位縣太爺也不管富春縣的,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才進門,就聽見沈李氏尖銳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才接道:“文山,已經發生的事也不能改變了,正如你娘說的,這事傳出去也只會給你三弟添堵,不如依了你孃的話,私了吧。”
“私了?”沈德貴冷笑了一聲,搶在沈文山前面說,“那我枉死的兒子怎麼辦?村長叔真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
“臭小子,你怎麼能跟你村長村那麼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啊。”沈三冬舉起手中的旱菸袋就要往沈德貴頭上敲,卻被他一扭頭躲過了。又憤憤地對沈文山說:“瞧瞧你的好兒子,沒大沒小的。”
“他叔啊,你可別生氣,這小子今兒個神智有點不清。”沈李氏在旁邊賠禮。
魯達生大手一揮,不在意地說:“沒事,今兒個貴小子心裡不暢快我知道,咱們做長輩的哪能跟後生小子計較,沈叔您說是不。”
“是,正是這個禮。”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