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兒子才多大,怎麼可能看得懂大人的眼神,不過看見這個不常見面的二爺爺這麼凶地吼自己娘,顯然是被嚇著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喔,寶寶不哭,咱們喜寶是最乖的,不哭不哭。”沈李氏見自己的曾孫哭了,急忙哄他,“是被你二爺爺嚇到了吧,不怕不怕啊,祖奶奶幫咱們喜寶罵二爺爺好嗎?”
“我說二小子,你沒事那麼大聲幹什麼,沒看見有小孩在,他可是你的堂孫子,你怎麼捨得嚇他。”
沈文山聽了不禁被沈李氏的話氣樂了,“堂孫子,他很重要,那我那個還沒見過面就沒了的親孫子呢,他也是您的親曾孫,是老沈家的血脈,現在被惡人害死了,您不說追究兇手,居然還要我對殺死自己孫子的兇手的兒子和顏悅色,您覺得這可能嗎?”
“沈文山,你魔怔了,這裡哪裡有殺死你孫子的兇手,”沈李氏把喜寶塞進沈陳氏手裡,手指頭快要戳到沈文山的臉上,“哪有做兒子的對老子娘這樣說話,要認真論起來,殺你孫子的人正在她屋裡頭躺著呢,你要是真想為那孩子討公道,就去找你的媳婦兒媳婦算帳,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娘,你和爹向來偏著大哥,我也認了,可是這個殺人兇手我一定要讓她伏法。”沈文山惡狠狠地指著陳氏對李氏說。
“對,爹,我們要報官,讓官老爺來還我兒子一個公道。”沈德貴也衝過來氣憤指著陳氏說,“一定是她,娘說這幾天居然對我媳婦很親熱,娘還以為是她良心發現了,也很高興她們兩個可以很好相處,畢竟兩家人雖說分家了,但還住在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誰知,”沈德貴紅著眼睛瞪著陳氏,“誰知道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
“好,我們報官,讓官老爺給我們判個公道,反正藥碗裡的藥也不是咱們這種鄉下地方有的,正好讓老爺幫我們查查是哪家藥鋪抓的藥,想來藥鋪的夥計也還能認識抓藥的人,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沈文山畢竟是走街竄巷的貨郎,見過的世面也比陳氏這種幾乎一輩子沒進過鎮的鄉下婦人強得多。
一聽要報官,陳氏的臉色有些發白,沈三冬和沈李氏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二小子,你說咋渾話呢,咱自己家的家務事怎麼能往外傳,就不怕臊死個人。”沈三冬大聲喝止。
“爺爺,這咋叫家務事,都快出,不對是已經出人命了,怎麼叫家務事,我兒子您的另一個曾孫可是活活被人用藥打下來的,”沈德貴搶在沈文山開口以前說,“再說這件事,怕是現在村裡的人都知道了,下藥的人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是苦主,我臊什麼,反正這官我是報定了。”
“可是你不是才從你三叔那兒回來,現在天也不早了,要去也明天再去……”沈李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文山接過去,“娘,您大概不知道,三弟雖然是縣令,卻不是咱富春縣的,管不著咱縣的事。”
沈陳氏原也想著如果告到三叔那裡,自己就不用發愁了,可一聽沈文山的話,立即愣了,不過還是強撐著,“二叔既然一定認定是我害了弟妹,一心要告官,那還是到三叔那邊去吧,我聽說打官司要不少錢呢,到三叔的衙門裡至少可以省了這一筆錢。”
“看看喜寶娘多會精打細算。”沈李氏滿意地看向沈陳氏,這孫媳婦不但肚皮爭氣,還很得自己的心,比德貴家的那隻不下蛋的母雞善解人意多了,自然也更招人疼。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沈三冬來了一句,說完轉身回屋,不再理會沈文山等人。
“爹……”沈德貴見沈三冬似乎想就此了事,有點不甘心地叫了沈文山一聲。
沈文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自家兒子,“把這隻碗和剩下的藥帶上,咱們去縣衙擊鼓喊冤。你爺爺奶奶不追究,我這個當爹的幫你一起找出兇手,給我那死去的孫子報仇。”
陳氏見沈文山似乎是要動真格,忙一把上前拉住他,“二叔,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和弟妹好好相處,見她孕中還在幹活,才,才用自己的私房錢抓了副補藥端給她,誰知,誰知好好的補藥怎麼會變成滑胎藥,真的不關我的事,一定是藥房的夥計抓著藥了,一定是的。”
“果然是你這惡婦。”沈德貴氣不過,上來就給了陳氏一腳,把她踢倒在地。
她手上的喜寶自然也被摔到地上,感到小屁屁上傳不的疼痛,立即“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把已經走進屋裡的沈三冬夫妻引了出來。
“喜寶這又是怎麼啦?”沈李氏二話不說把小娃從地上抱起,手袖子擦著他臉上的淚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