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你不能放棄。”
“你還想我怎麼做?在阿根廷的監獄待上十年,公義必須得以執行,不容置疑!在我發怒之前繼續上路吧,不然我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了,開車!”
瑪麗莎加快了車速,奧爾蒂斯在後座上呻吟著。
“真是好極了,”安德魯嘆了口氣,“給我你的手槍。”
“你要打死他?”
“不,但如果你能夠不再說這些蠢話的話,我就能省心很多。”
“就在副駕駛的儲物盒裡。”
安德魯取出手槍,轉過身去看著奧爾蒂斯,決心用槍柄把他打昏。但過一會兒他的手臂卻慢慢地垂了下來。
“我做不到。”
“該死,直接打他呀,如果他揭穿我們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你們事先就該想到這一點。不管怎麼說,我想他肯定會告發我們的,只要他的狀態好一些。”
“但這樣你至少有時間離開這個國家,你可以搭早班的飛機回紐約去。”
“那你呢?他知道你是誰。”
“我,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不,不行,我們是兩個人一起捲進這個瘋狂的冒險的,要全身而退也必須兩個人一起。”
安德魯收起了手槍。
“也許我有個主意……快開車,還有別說話,我需要好好想想。”
當瑪麗莎的車開到醫院急診大樓的門前時,奧爾蒂斯又一次昏了過去。瑪麗莎猛按喇叭,衝兩位從急診室裡出來的擔架員喊道還需要另一副擔架。她向實習醫生解釋說他們是在經過迦南時發現這次車禍的。她和她的朋友只來得及救出車上的兩個人,而駕駛員已經葬身火海。實習醫生請護士馬上通知警方,然後在將傷者送進手術室之前,他叮囑瑪麗莎在原地等他回來。
瑪麗莎回答說自己先去停車,一會兒回頭來找他。
“這就是你現在的打算?”再次上路之後瑪麗莎問道。
“等待。”
“很明智。”
“我們不想告訴他我們的故事,而他也不想告訴我們他的故事。一個做警察的朋友曾對我說,要是抓到罪犯卻不知道他的犯罪動機,並不能算是完全完成了任務。如果奧爾蒂斯告發我們,那麼他就必須向法官解釋我們為什麼要設陷阱對付他。我們現在由同一個秘密緊緊聯絡起來。只要他的身體情況好轉,我就會回去見他,向他提出一個交易。”
“所以他就能這樣全身而退了?”
“我們可以看看誰笑到了最後。不是隻有你姑父喜歡棋牌遊戲,我也很擅長下棋,我知道怎樣搶佔先機。”
21。接近真相
清晨的時候,瑪麗莎將安德魯送回酒店。
“我先去把車還給阿爾伯特,一會兒見。”
“這真的是他的車嗎?”
“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嗎?”
“如果醫院那裡有監控攝像頭的話,我建議你們馬上將這輛車處理掉,然後儘快將它報失。”
“別擔心,我們的鄉村醫院沒那麼有錢。但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他的。”
安德魯下了車,側身去開車門。
“瑪麗莎,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建議的,但是至少暫時不要告訴你姑父我已經找到了讓奧爾蒂斯閉嘴的方法了。”
“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現在衝在前頭的是我們,阿爾伯特一直待在他的酒吧裡,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這麼說是因為我剛剛和你在汽車後座上待在一起的時候不夠信任你嗎,笨蛋?”
說完瑪麗莎旋風般地駕車離去,安德魯就這樣看著她遠去。
安德魯去酒店前臺取回自己的房間鑰匙。酒店經理趕來向他道歉,他遺憾地表示像這樣的事故過去在他的酒店裡還從未發生過。他們已經採取相應的安全措施,以防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為了表示歉意,他告訴安德魯他已經命人將他的行李搬去頂層的一個標間。
新的房間雖然沒有宮殿般奢華,但它配有一個小客廳,從視窗還能看到美麗的街景。浴室的水龍頭不再漏水,洗手間的裝置也更加舒適。
安德魯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希望沒有少什麼東西。就在翻檢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行李箱一側的口袋鼓起來了。
他拉開拉鍊,發現那是個金屬的玩具小火車頭,正是當初他在布魯克林的古董店想買而未買的那個。火車頭的煙囪裡有一張小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