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是整整十五年。喵咪是多敏感的生物,需要人時時刻刻的捧在手心裡寵。可是,枕黑就這樣,在等待遙遙無期的時刻,等了沈慕白十五年。
她拒絕任何人的餵食,噬惡貓以惡念為食,十五年不吃,對枕黑也沒什麼影響。她也拒絕任何人的摩挲,連遊君都不行。當遊君為她順毛的時候,枕黑就將自己團成一個球,藏起了貓科動物最喜歡被撓的下巴,無聲的拒絕。也有不懂規矩的小婢女妄圖抱著她玩,被枕黑生生抓花了臉。
不是沈慕白,那麼,她就誰也不要好了。這是屬於被嬌縱著長大的貓貓的任性,也是枕黑的倔強與堅持。
沈慕白不知道枕黑為他做過什麼,自始至終,無論是穿越之前的以命換命,也無論是在沈慕白消失的十五年之中的無聲固守,他都全然無知。
所以,這不是報恩。他對枕黑的寵愛十分輕易,近乎是一種本能,他想要寵著他的小姑娘,讓她開開心心的長大,不受任何人欺負。這是一種親情,在每個人的心裡,總有那麼一小塊地方,只屬於這玩意,連愛情都填不滿。
袁不破在沈慕白身邊抱著胳膊站立,他的嘴角緊抿的看著面前的一人一貓之間的親暱,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相互交疊,卻最終放開。冰涼的手指搭上沈慕白的肩,擁著他走向房間。枕黑依舊被沈慕白捧在手心,袁不破刻意的,將視線在那一團礙眼的貓球身上移開。
“走吧,你還沒見過化形以後的遊臧。”推開房間的門,袁不破將沈慕白按到椅子上坐下,袁不破也順勢坐在他身邊。
遠處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兩個身量相仿的男子匆匆而來。
遊君遊臧,經年未見,幡然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第46章 這貨是遊臧?你特麼是在逗我?
還沒來得安撫好自己家的小閨女;沈慕白就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從遠處急匆匆而來的兩個人。
走在左邊的那人;一身勁瘦的黑衣;臉上扣著一個精緻的銀色面具,露出的下巴比十五年前的弧度更為堅毅,他的臉被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楚表情。
吸引沈慕白目光的是遊君身邊的少年。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只到遊君的肩膀高。一頭及肩的軟發有些淺色的金黃,被簡單的梳成了一個馬尾;隨著少年腳步的起伏來回搖曳。少年纏上游君的胳膊,巴在他身上。
就像是,一隻方才睡醒的大型貓科動物。少年的頭頂束起一撮呆毛;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整個人顯得特別無辜懵懂。
遊君在袁不破的房間門前停下了腳步;把巴在他身上的小少年扒了下來,修長的手指順了順少年頭頂翹起的呆毛,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亂的衣襟,方才拉著他的手,將他帶進了袁不破的房間。
遊君看著並排坐著的兩個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他沒有多餘的言語,順勢拉著遊臧跪了下去,對沈慕白和袁不破跪拜,言道“參見尊主。”
那些婢女和侍童被兩個相同的尊主震驚,所以連跪拜都忘記。遊君和遊臧保留著野獸的本能,而且,冥豹一族可以嗅聞到靈魂的氣息,眼前的兩人,靈魂中的味道都是他的尊主,所以,他拉著遊臧對著兩人跪拜。
沈慕白並不愚鈍,見到了遊君這樣的態度,對面前眼生的小少年的身份也有了幾分猜測。待到少年抬起頭,沈慕白才看清了這個少年的長相。
少年的下半張臉很像遊君,淡色的唇,唇線很是清晰,唇珠飽滿圓潤。而少年有高挺的鼻子,讓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單看下半張臉,少年稚嫩的臉上,生生帶上了幾分純然男性的堅毅。
可是,少年的眼睛長得十分奇特,讓人見之難忘。遊君的眼睛遮住了一隻,而露出的半張臉上,一雙狹長的眉目會顯得兇悍而無情。少年則不同。他的眼睛是圓潤的杏核狀,水汪汪的彷彿溢滿了水光,烏黑的眼珠偶爾一轉,會傾瀉出一段碧綠的流光。
此刻,這個小少年彷彿還沒有睡醒,跪在地上半闔著眼睛,自以為掩飾很好的抬起手,用白嫩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一個呵欠。遊君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將他擋在了身後。
沈慕白輕咳一聲,衝著少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詢問了道“這位?”
他並不是很需要遊君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袁不破有些則戲謔的看著遊君。這個世界上,不愛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形態或許光怪陸離,可是,愛著的人總是相似的。袁不破看著遊君眼裡的請求和緊張,無聲的笑了。這個人,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