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那人微微地點了點頭,把剛聽到的話,輕輕地重複了一遍,用最泰然的,安穩的語氣,然後他信步離開了光潔明亮的病房區。

病房裡一片肅靜,因為風林的家庭條件,他理所當然住在豪華的單人病房中,疲累在昏睡的少年臉上浮現,護理員半打著瞌睡。

這午後陽光很好,多日的陰雨一忽就逝去,現在暖洋洋的陽光撒進來,沉睡中的男孩呢喃了一句,彷彿是個名字,可是,連他自己也似乎沒有聽見。

(待續)

67

窗外的陽光明媚,透過偌大的玻璃窗,能看見漂亮的都市夜景,在褐色的皮沙發上坐著的青年沒有看風景,只是一味低頭,用認真地態度折著紙鶴。

“最近還覺得頭疼嗎?”醫生做著手邊的記錄。

“完全沒有——。”

“睡眠質量呢?”

“如果不和你夜遊的話——很棒。”

“性生活?”

“得了吧!——沒有比你更知道的了,該死。”

“我怎麼能知道?”鉛筆被準確地丟到病人的頭上而沒有傷到他,這個習慣性的動作顯然被提供練習機會許多次。

“我該重複我的勸告,你已經不用來了。”醫生合上記錄。

“Dr陳,不要這麼無情!只有你能幫我,而不是勸我放棄。”青年哀嘆著。

坐在桌子後面的心理醫生緊跟著他嘆了一口氣,把記錄丟在桌子上,然後摘下自己的眼鏡,用最富感性,稍嫌做作的聲音道:“你是這樣折磨我,林!”

“用中文好嗎?當初你願意收留我這個病人,就是為了可以鍛鍊中文水準——”

青年不正經地擺弄著紙鶴,要把它放進玻璃瓶子裡。那玻璃瓶很大,而紙鶴卻快要放滿了。

青年看著瓶子端詳了一陣,紙鶴懸在瓶口,終於還是沒有落下。

在紙鶴上,可以隱約看見葉黃色的書頁上鉛印的紅字。那本來是一本佛經。

無聊醫生在三年前借給他,要他好好彌補自己“內心的不足”,可是這東西只讓他瞌睡過整個療程,最終成了紙鶴的原材料,並沒有給他什麼幫助。

他可以看見這隻紙鶴的頭頸中寫著的隻字片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青年想了一陣,

“林,三年了。你說過當紙鶴放滿你就會放棄治療。”

風林苦笑了一下:“罐子還沒有滿。”

“有你這個老病患拖累我,叫我怎麼安心調職去中國?” 醫生耍起了無賴。風林只是仰起頭:“可是——沒有想起那件事前,我不打算放棄!”

陳大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林——”

“不僅是一場車禍事故——事實上,你明白,還有另一件事——”青年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曾被當地的警方調查——我要設法讓自己清白,這對我很重要!”

陳醫生無奈的看著他:“催眠,接受警方詢問,請了私人偵探去騷擾那個無辜的家庭,你把事情辦得極為糟糕——你已經做了一切你能做的,甚至已經做得太多!”

風林閉上眼睛:“我在那個雨天帶走了在餐廳複習功課的同班同學林絳袖,我把他帶到了別墅!”

青年無法相信地搖晃著腦袋,他英俊的臉因為某種恐懼而暗淡下來:“——林絳袖的母親在我的別墅發現了她孩子的衣物。然後,我的車被開到了樹上,我掉進湖裡,有個陌生人救起我。我進了醫院,與其說昏迷不如說大睡,我只擦破了皮,喝了幾口水。而他們搜尋了五天也沒有發現那個孩子的蹤跡!——好象他蒸發了一樣!”

青年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我確實記得有人在水裡!我甚至在醫院裡還能被這樣的幻想驚醒——可是我想不起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關於留學的記憶也模糊不清,好象被水泡過的筆記本,我對坐在我身邊,那個名叫林絳袖的那個少年毫無印象!可是誰都說我們曾經認識,甚至認為是我綁架他!——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荒唐!”

“風林,冷靜——”醫生安撫他。

青年挫敗地梳理自己的頭髮,額頭上車禍的傷疤已經很淡了,只留下一個淺淡的硃紅色擱在眉心,在平時只要用劉海就可以蓋住,他沒有去動它,他甚至認為額頭上的這個烙印有著非同一般的象徵意味,是一種啟示,只是他從來就沒有在乎而已。小小的破相不影響他的俊美,他家境富裕,相貌堂堂,聰明,是天之驕子,一切都自然而滿足。

青年又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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