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看著手裡的這份東西。
妖精妖精,其實妖與精並不是同一種事物。妖乃是與人一樣的一個種族,而精,卻沒有種族可言。精怪的數量極少,多數存在於深山老林之中,避於世人之眼,不為大多數人所知。
多數精怪的性情與人類類似,只要不觸及他們的底限,它們也多願意幫助人類,甚至是對人類捨身相救。由於是秉天地之氣而生,為天地正氣所養,它們的性情很是溫和,對人對事並不像妖族那麼蠻不講理,很多時候,精怪甚至扮演著一種中間人的角色——上一回人類與妖族的大戰之中,便是一名強大的精怪在其中周旋,才最終讓人類與妖族達成和解,雖然只是表面上的,暫時的和解。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精怪在眾生靈中的地位了。所以,寒帝此言一出,縱使旁人仍有一些懷疑,顧及到精怪在天地生靈中的地位,以及寒帝之尊,也是不敢說什麼的。而這“為精怪所救”是真是假,那便各人各種說法了。
杞月眯著眼,笑容燦然。父皇還真是說得有趣呢,精怪?他兩世都未曾見過精怪長什麼模樣,又怎麼會為精怪所救呢?
杞月在床榻上翻了個身,仰面躺下,放下手臂將那張寫滿小字的錦帛甩到一邊。要說精怪……杞月轉著眼珠子,露出些許思索的神情,精怪……不知蝶是精怪,還是妖?
正在思考之間,一陣風輕輕送入一股清香的味道,被風拂動的帳幔在杞月的臉上投下浮動不定的光影,恍然間,一聲異響彷彿在心地倏然吟響。
“叮……”
蝶?杞月側頭望向視窗,果然,見到了一隻緋翼鳳尾蝶翩躚著從半開的窗戶中飛入,並不強烈的光芒下,從那隻紅蝶身上一路落下一些泛著淺芒的熒光。
魘蝶的軌跡飄忽不定,只一瞬,便從視窗處來到了杞月的身前,斂起翅膀,輕輕的落在杞月的胸口之上。
“叮、叮……”
杞月將雙手枕在腦袋下,聽著魘蝶的述說,小小的唇不自覺的挑起。“這麼說,無戀已經沒事了?”
“叮……”像是在回應著什麼,魘蝶輕扇著翅膀,一對觸鬚柔柔捲起,很是歡欣的模樣。
“嘻嘻,那倒是該好好感謝洛辰呢……”杞月眯起眼,輕輕的笑。他其實沒有料到洛辰會如此迅速的給無戀解了蠱,他以為不等他開口,但是不會有所動作的呢。不過這樣也好。“那麼無澈昨日來是為了無戀之事了?”
父皇曾說前日無澈來過,而前日他沉睡之時感觀皆閉,卻是一點兒都不知。而昨日無澈來時他正在榻上睡著,猶豫是不是要讓他進來的時候,還未開口,周瑾便將無澈給勸回去了。
魘蝶扇著翅膀,輕輕悠悠的,兩隻觸鬚是不是碰觸著杞月的衣襟,似乎是在肯定著杞月的話。
柔和的風輕輕的撫著杞月的臉,舒服的讓他快要睡去。魘蝶柔順的在杞月的胸口上扇著翅膀,十分可愛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杞月忽然記起某事,開口道:“蝶不是很討厭這裡的味道的麼?怎麼……”
“叮……”
像是一個做了壞事被父母捉到的孩子,魘蝶慌張的從杞月的胸口騰空而起,繞著杞月討好一般的翩躚輕舞。
杞月猶疑的看了它一眼,笑了笑,也沒當回事兒。他素知魘蝶的心思與人類不同,某些時候,連他都不知道蝶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好比此刻。
“蝶,你先去吧。”杞月一個挺身坐了起來,揮揮手,讓魘蝶出去了。
恍然間,杞月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是一轉瞬,又記不起來了。只是隱約覺得,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自己給忘記了。
“杞兒在這兒做什麼呢?”悠然的話語從門口處傳來,隔著屏風,穿到了杞月的耳中。杞月抬起頭,剛好望見龍夜寒從屏風處邁著步子走來。
“父皇回來了……”
他輕輕一笑,將方才所想拋到腦後,彎起眉眼走到龍夜寒的身前,相視間,笑意柔和。龍夜寒俯下身擁住杞月,輕輕勾起的唇對著杞月的唇印了下去。
那嫣紅的小唇邊亦是勾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杞月毫不怯懦的踮起腳,摟著龍夜寒的脖頸,與之糾纏。
輕微的水漬聲在房內響起,聽著便讓人面紅耳赤。一番糾纏之後,兩人才分了開來。
杞月的臉上微紅,他拉起龍夜寒的手,朝院中走去,被他拉著的男人頭上的帝冠未除,名黃色的龍袍隨著風微微鼓起,頗有威勢,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將那種疏離的威勢變得淺淡,變得柔和。
“杞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