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血族。
琴官心滿意足地把頭從獵物脖頸間抬起,雙眼因血液的滋養而明亮,使他於黑暗中也能看清獵物的臉。
他盯著這張臉,一下子愣住。
太像了!太像商了。
他抱著昏迷的獵物搖了搖,對方沒有醒來。他的心跟著沉了下去。
不!不是商!
這男子的身形輪廓雖然和商極像,臉型、眉眼間的氣度也極像,他卻不是商。他比商還要俊美!這是實話。
此時此刻,男子昏迷著倒在琴官雙臂間,頭隨著脖子的弧度向後無力地彎下,臉上佈滿細密的汗水;他的髮髻在被吸血時掙扎得鬆散了,順滑地垂落了幾縷;他的發不是墨黑色,而是泛著金暈的深棕,微微有些鬈曲;一些碎髮粘著他的臉頰,使他看上去格外憔悴,可是他緊鎖的深眉和凹陷的緊閉的雙目間,有一種無法令人釋懷的英氣;他嘴唇的形狀很完美,隱約叫人看到他性格中堅毅的部分;然而線條美好的下巴,又讓人窺到了他柔情的一面。
琴官有些被這張臉迷惑住,他拂去男子額頭上的碎髮,用一些虛假的記憶頂替剛才吸血的部分,偷換了男子的部分記憶。
“喂?醒醒吧?”他拍打男子的臉,迫使對方從痛苦的昏迷中醒來。
男子看到琴官的一刻,猛地跳開了,就像躲著某種不乾淨的東西。他很茫然,又無措:“失、失禮了!”他根本不看琴官的臉,憂心忡忡似地往巖洞口走。
“外面還在下雨。”琴官提醒他。
男子在巖洞口站住了,望著外面一天一地的雨幕,踟躕地開了口:“敢問這位小哥,我們適才……”
“你才給一條蛇咬了,”琴官看著男子的背影,“幸好不是毒蛇,我把它趕走了,儘管放心。”
男子鬆了口氣,肩都跟著垮下來。他這才向著琴官轉回臉,卸下了警惕:“如此說,是閣下救了我?”
琴官只是朝對方笑笑。他不忍騙這單純的男人,又絕不能說出自己的秘密。對方靠了過來,於旁邊坐下,令琴官無端地有些慚愧。這一回,換作他快步地往巖洞口走去。
他不怕雨水,耽誤尋找商的時間和想要喝眼前這男人的血的衝動,才是他最怕的。
“雨正大,你要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