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份量更重的地步!
白妙承認自己是個驕傲的人,驕傲在他從不後悔。
愛了便愛了,做了便做了,不論是保住墨讓的性命也好,還是復興夜神教也好,包括今日除去蘇同康。
“我答應師父要為他重建聖教,至於重建之後如何發展,本不是我份內之事。但無論如何,我也不願二十年的心血短短數月便毀在蘇同康手中。所以教主你記住,我對付蘇同康不是為了你和那些所謂正道。”
鍾堅銳當時很認真地點頭,看他的眼神很有些肅然起敬。
墨讓在一邊卻只是笑。
臨別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小心。”
小心。
天還沒有亮,天上的雲層微微翻滾,黑暗在這陡峭的山間翻湧出異樣的沉靜。
這是崆峒前山。
按照計劃,東振林一行在後山對付蘇同康,而他則由前山上山與東振林一行形成夾擊之勢。然而漸漸接近半山腰的問道宮,他卻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有理由,只是無數次生死線上掙回的野獸般的直覺!
前方有伏!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黑暗中突然響起無數黃蜂一齊振翅的嗡嗡聲,漫天羽箭破空而至,將他們盡數籠罩其下!
》 這個聲音白妙並不陌生,也唯其如此,他在瞬間變了臉色!
天色漸漸地亮起來,旭日初昇,薄如蟬翼的陽光灑在蒼峰翠嶺之上,將山腰的問道宮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崆峒問道宮得名於黃帝問道廣成子,歷經數代修建,成為崆峒一派的正殿。按照之前商定的計劃,四護法與崆峒弟子對付蘇同康一行,而為穩妥起見,陸行負責牽制難以預測的白妙,問道宮則由崆峒掌門孟習風坐鎮。然而此刻一行人步入問道宮,四下裡卻盡是夜神教的人,鍾堅銳五人偶爾目光相接,彼此眼中滿滿都是驚疑。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些夜神教的人究竟是怎麼上來的?白妙又在哪裡?
答案隨著一個人的出現開始揭曉。
看清那個沿階而上男人面孔之時,五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個人是孟希翰!
早在數日前便已帶著明息迴轉北方的孟希翰!
怎會在這裡?
蘇同康瞥到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微微地笑了。
他衝著孟希翰伸展手臂做了一個歡迎的姿態,後者回給他一個略帶傷感的微笑。
與微州那夜一般的傷情與多情流露在他的眼睛裡,讓這個高大魁梧的北方漢子呈現出一種微妙的矛盾感。
蘇同康便帶著笑問他:“孟長老,可是喪了紅顏知己?”
孟希翰一如那晚般回答:“蘇總使真會說笑。哪來的紅顏……但確是知己。”他感傷地輕輕嘆息,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玉盒子遞過來。
他只說了四個字,“幸不辱命。”
作者有話要說:MS可以開始倒數了哩……
☆、二十六
確定伏擊者是孟希翰之後,白妙立刻知道自己中計了!
敵人來勢十分兇猛,暗夜之中難辯敵蹤,弩箭成為極大的殺傷性武器,白妙一面下令後退一面迅速思索自己到底是哪裡漏出了馬腳,然而當前的局勢並未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敵人攻勢兇猛,數枝箭簇擦身飛過,白妙心中怒極,揚聲道:“孟希翰,出來!”
他這一聲說出,箭雨頓停,隨即一人越眾而出,火光照射之下,可不正是孟希翰。
只見他仍是那副豪邁而多情的模樣,望向白妙的目光甚至還帶著幾分感傷,二人目光相接,一時竟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白妙沉聲打破寂靜:“小孟,你這是要我的命了?”
孟希翰傷感地望著他,傷感地道:“小白,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白妙冷冷地道,“我這是為聖教除去毒瘤。只有除掉蘇同康,我教才不會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你我辛苦這麼多年的成果,我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它就這麼毀在蘇同康手上!”
孟希翰道:“就算你對蘇同康再多不滿,你也不該與那些個正道聯手,你這算什麼?”
白妙淡淡地道:“我並未對他出手已算仁至義盡。我教歷代皆有嚴令不上崆峒,他為了所謂立威,全然不將教規放在眼裡,甚至罔顧歷代嚴訓妄圖……你明知那是我派禁忌,如今我不過只是看著他往自己挖的坑裡跳罷了。”
孟希翰幽幽地道:“那他跳完之後,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為自己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