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2 / 4)

呀!1940年後陸續退往蘇聯,怕帶過去傳染病,過界後都脫得一絲不掛,衣服燒了,洗個澡,再見面,你是誰呀?認不出來了。

不斷有媒體報道,湖北省神農架發現野人。有關方面多次組織科考隊實地調研,一無所獲。而從1938年開始的四年多里,“不吃人飯,不拉人屎,不走人道,沒人味了”的東北抗聯官兵,除了扛槍打鬼子,那模樣和生存狀態,與野人有多大區別?

有資料說,當年東北的中南部,每年無霜期平均為150天,北滿只有125天。今天的黑龍江,也是雪花飄半年。這樣說比較抽象、概念,最冷時究竟能冷到什麼樣子?老人們說,那時沒有天氣預報,那時天比現在冷,現在估摸著,零下30多攝氏度是常事,臘月零下40多攝氏度不算啥。“頭九不算九,二九凍死狗,三九四九石頭裂口”。石頭怎麼凍裂口不知道,你瞅著小鳥飛著飛著就掉下來了,夜靜樹凍得咔吧咔吧響,冰面、地上凍裂的口子能別斷馬腿。

有房子住時省衣服,鬼子軍裝穿一冬沒問題,普通棉衣穿爛了,天也快暖了。待到天大房子地大炕,森林是故鄉,普通棉衣有時兩件也挺不過一個冬天了。

吃糧拿命換,穿衣也一樣。

秋冬季作戰,敵屍被扒得光溜溜的。

秋風起,雪花飄,官兵還身著單衣,當領導的就滿嘴燎泡了。

沒有棉衣,就熬不過這個冬天,隊伍就會垮掉。

服裝我代為想辦法,實在無著,進攻某地,以武力扒老百姓衣服,更換,窮的給大煙土換,富的沒收。

這是1936年11月16日,×××(筆者將姓名隱去,下同)給×××信中的文字。而這時距從1938年開始的更嚴酷的冬天,還有兩年。

1937年11月14日,《柴世榮、關書範關於敵情及我軍狀況等問題致周保中、宋一夫的信》中說:

所謂抗日軍的時令病不斷的復發,軍本部直轄部隊三團教導團還沒有發生這一時令病,但在南方部隊二軍五軍三團一團,叛徒拐槍逃跑真是不一而足,自然是教育不夠,是復發時疫病一重大因素,但一味是駐不著房子,打小休蹲山亦是促成這一病之動因,除非達到紅軍戰士徹底覺悟程度亦許會消滅這一缺點。

抗聯老人說冬天是個漢奸,不光因為天氣寒冷,老天爺“叛變”了,連土地爺也“投敵”了。大雪改變了景觀和地勢,山裡清湯林子,平原一覽無餘,哪兒都難藏人,一動就留下痕跡。春夏秋三季,河流到處阻礙敵人,草甸子、沼澤地根本進不去。而今,大地冰凍如鐵,敵人的汽車、爬犁撒著歡兒到處跑。

前面說過,擊垮義勇軍的,不光是日寇,還有老天爺。

特別是一些山林隊,或是山林隊改編的隊伍,樹葉一落,“時令病”就來了,覺得沒別的路了。真投降的,假投降的,有的則插槍散夥了,說是待來年春暖花開聚攏起來再幹。

1937年1月17日,《王潤成給中央代表團的報告》中說:

這些隊伍的投降,與以前不同。在以前投降,大半都是領袖分子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欺騙下層群眾投降,而這次則是因衣、食、住等問題無法解決,群眾動擺,領袖又想不出辦法。舉例說吧,史旅的安團、劉營他們投降,是在三五年十二月與三六年一月前後,這時候討伐隊早已撤退了,可是沒有棉衣穿沒有房子住,一去徵收給養就得打仗,並且無處去弄。為了這件事劉營長在密營裡哭了三天,最後宣佈誰能幹,誰就領導這些人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離休前為國防科工委副主任的彭施魯老將軍,筆者採訪時八十三歲,白髮濃眉,目光有神,思維敏捷,談吐文雅,學者風度。

他1916年生於河南省武陟縣一地主家庭,先後就讀河南焦作中學和北平弘達中學,1934年入團,1935年入黨,並於同年與在焦作中學的同班同學王靜敏一起被派往東北。

負責送他們去東北的交通員叫李義臣,山東人,在東北待過多年。三十多歲,中下個頭,寬肩闊背,一張臉上方下圓,濃眉大眼,話少,好像不會笑。他的“身份”是個那時常見的江湖賣藝人,彭施魯和王靜敏是他的“徒弟”。出發前約定,沿途兩個人儘量少說話,一切由“師傅”應付。

從北平坐火車到山海關,過去叫出關,這回是“出國”——那邊是“滿洲國”了。

“出國”自然麻煩,買張火車票,這證那件的,恨不能把你祖宗八代翻個底朝天。3個人找個小客棧住一夜,第二天早飯後揹著行李捲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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