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一不留神拷問出一段露骨的奸/情,耳根湧出紅暈:“膩這個淫/賊,滿嘴胡說八道,本殿下還是童子身,膩竟敢調戲握,握打打打……”
這倆人在水裡一浮一沉地打鬧,水下驀地冒出一個滿面水痕的人。
雪絲銀髮在水面盪漾閃光,陽光下像鋪滿一池細碎晶瑩的珍珠。髮絲順著遊動的尾痕抖出一叢波紋,水中靈氣四溢。
“小王八別鬧,跟我回去。”
房千歲聲音不大,但很有做兄長的威嚇力,一把拎過九殿下,再一手提過沈公子。
房千歲潛入水下輕盈迅速地遊走,雙腳抖出白色浪花。大水追隨著小白龍潛游時盪滌的銀髮與月白色裙襬,迅速也退去了……
他們救回七爺八爺和小九,水族軍團御火陣的聲勢也震懾住追趕的敵軍。
那一堵法術火焰牆緩緩熄滅,在戈壁大漠上留下一大片過火的野草殘燼。遠處的銅人戰陣亦是盔甲旗幟整齊,英招高頭大馬坐鎮陣中,然而瞭望到這邊人多勢眾,沒有貿然再攻過來。銅人戰陣警惕地迂迴排開,最終像淺灘上一股青綠色退潮的水拖著旗子退去了。
傍晚夕陽斜下,天邊霞光燦爛,荒原上炊煙直入雲霄。
水軍循水而居。左使大人在戈壁綠洲附近尋覓到一處海子。這片龐大的沼澤地,方圓十餘里,水中千年古樹巨木叢生,龐大傘蓋上垂落許多密集的氣根再植入水下,枝條錯綜縈繞,霧瘴瀰漫。水族兵將在大澤上鋪開成片成片的蒲團葦草,連綴起來,蒲團葦草上再豎起一座座大帳,植成一片水上營地。
水營四周茫茫波濤,水鳥盤桓,距岸邊很遠,就是天然的禦敵屏障。
中軍帳篷裡燈火通明。小童掀開門簾進進出出,端著燒酒,扛進來比門板還大的烤盤,為帳中的筵席斟酒上菜。
兩夥人終於在北方大澤上重逢團圓,彼此再相見都恍如隔世,親如一家,十分欣喜快樂。
老七老八兩位爺,這一路風餐露宿,還要照顧九殿下這麼個時刻抽風犯軸的未成年,著實辛苦。他們怕被鬼車奸細發現行蹤,飯都沒處吃。偏偏這位未成年兒童,武力值超強。這種腦筋時常脫線無法以常理預測的中二病小孩,最怕還是個有本事有手段的,捆著不行,哄著也不行,動不動點把火,燒山燒湖,燒城燒人。痦子八一掀帽子,指著自己白一塊紅一塊的頭皮:“我以前也挺帥的吧——頭髮讓丫燒沒了。”
楚晗忙問:“那時我們營救承鶴,攻城叛軍是你們嗎?”
老七迅即答道:“不是我們。”
痦子八一條壯漢活活地給餓瘦了,背心裹著精健的上身。這人盤腿坐在長條桌案前,狂啃烤羊腿,大口大口喝酒,邊吃邊講故事:“那夜,你們倆不是被翻牌進宮侍寢了嗎,我們仨在床榻下面的地洞裡縮了一宿,沒敢睡。熬到凌晨你們還不回來,我琢磨著,你倆不會真的跟宮裡那個大魔頭搞上3p了吧?”
楚晗窘道:“沒有搞。”
“哦。”痦子八瞟著楚公子與小千歲並排而坐唇紅齒白一身華麗的俊模樣,嘲弄道:“那是搞上2p了吧楚少爺?”
楚少爺面不改色地回應挑釁:“我跟誰2p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痦子八渾不吝地一樂,繼續講:“我說你們幾個逍遙快活去了,我們這麼傻等下去,它也不是個事兒。還是七哥心細,在床榻下面發現個機關。原來姓廖的兄弟倆也夠精明的,那個藏人的床洞連通一個暗門地道,我們仨就直接鑽地道出去了,竟然一路鑽到幾條街坊之外。”
“城裡一片嘈雜,家家戶戶都閉門躲起來。銅人傻大兵們,都往南面城門集結。我們幾個就走了東面,從朝陽門混出去唄。”
楚晗:“然後呢?你們沒有攻城?”
痦子八狼吞虎嚥,“噗”得吐出羊骨頭:“攻城?哎呦,老子們也怪累的,一口飽飯都他媽沒吃上,肚子餓貼肋條骨了,誰有力氣攻城啊?……噯那條腿兒是我的你吃下一隻烤好的,滾蛋!”
老八說著從九殿下手裡搶過又一隻噴香的羊腿,順勢一腳把小孩踹一邊去了。這人眼畔一顆小黑痦,每次眯眼隨之在眼角一眯一顫,笑得蔫兒壞就沒安好心。九殿下被踹倒,順勢抱住八爺的靴子,擰著小腿掐了一會兒。倆人都是愛鬧的,脾氣特合得來。
老七同志接過嚴肅話題:“我們混到城外,看到叛軍圍攻永定門,把我們也堵在那。我們就貓在一個山包上,躲著,然後,就瞄到你們兩個在城樓上。”
老七說到這裡,對楚晗穩穩地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