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頗有涵義。楚晗連忙抱個拳:“多謝七哥一杆神槍搭救小千歲了。”
痦子八拖長聲音:“讓正主自己謝啊~~~”
老七白了小八一眼,你也差不多得了,啃著烤羊腿呢,吃人家的嘴短。
“謝了。”房千歲很有風度地親自倒酒端碗給老七同志。兩人一飲而盡。
楚晗與房千歲坐在大帳正中的主位,身著華服正裝,所有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好一對璧人。
白山水府的黑/幫制服類似漢服,但不是寬袍廣袖的禮服款,而是窄肩小袖的常服,方便在水下折騰。上衣交領右衽,勻稱貼體,在寬闊胸膛上勾勒出流暢健美的線條。腰帶系在一側,下身是窄腿裙裾樣式,顯得身高腿長。
房千歲自己早就吃飽了,面前就是幾扇門板大的空盤子,羊蠍子骨都沒看見,沒了。
這人自始至終斜靠在楚晗身邊,靠得懶洋洋的,一頭銀髮輕揚,手裡很耐心地給楚晗一根一根地穿羊肉串,也懶得搭理旁人聊天。穿完一根肉串,就遞給楚晗。楚晗再自己放火盆上烤一烤,撒點調料,三口兩口吃掉。他也不擅長烹飪,烤個肉串能湊合勝任。
飯局當然少不了沈公子。沈承鶴坐在另一側,自己獨佔一個長條桌案,桌上擺著各種啃剩的骨頭。他可不敢坐得離小九爺太近,雖然已知澹臺少俠皮囊下面藏了一條小妖龍,他還是對鬼衛那張粉面奸臣臉心有餘悸,存在不良生理反應。
他再遇見當初曾經心動的澹臺美人那張臉,心裡難免還有一顫悠。一丁點小火星子隨即就被濃濃的惆悵撲息了,燈火下眼前不停晃過的,卻是月圓夜山谷中被汗水浸潤被他裸/身壓在胸膛之下的那個男子……
痦子八吃飽,往後一仰大腿一敞,頗有感觸:“想不到,楚少爺,咳!想當初我頭一回認識你,那時候你可還是單身啊。然後第二次見,你就跳公路大橋了,為愛殉情似的。今天第三回見,你已經是他們家人了。”
痦子八手一指房千歲,變他們家人了!
沈承鶴從一鍋羊蠍子中間騰出嘴來:“有比我更倒黴的嗎?就前幾天,老子來這兒之前,楚晗忒麼還是我的青梅竹馬。我不就是穿了麼,幾天不在,他搖身一變就成了……”
楚晗一道刁鑽的眼光射過去,愣是把這人一張賤嘴裡“千歲娘娘”四個字射回去了。
楚晗低聲道:“你敢說我?”
威脅的眼光一掃,大鶴鶴,我也幾天沒見你,你一朵小雛菊怎麼變成向日葵的?
沈公子立刻學乖了,哪敢跟楚晗鬥嘴?生怕被人抖落出最丟人的事,可不敢回家讓爸爸媽媽知道。
一群人抖著肩膀狂樂。左使大人拍腿大笑,江湖中人粗聲浪氣做派豪放,就不介意一夥人拿自家幫主添油加醋地打趣下飯。左使大人就差直接拍著酒碗吼一句,說的好,就是我家太子爺的人了!
隨琰為他們倒酒,對楚公子的友人照顧得十分客氣周到,隨後就從座下抽了一柄錚亮的龍泉寶劍,為幾位爺舞劍助興。
隨琰公子腰軟腿長,踏上桌案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空翻,反轉著落在酒席中間,只有方寸落腳餘地的空地上。這人身體各處都能伸能縮,上天入地,劍風有男子的凌厲氣概,陽剛中又揉入一絲嫵媚。
老七老八那幾人都懂行的,一看就暗暗佩服,就知這書生深藏不露,是劍術的行家。
大帳門口豎一面戰鼓,四周放置八面玲瓏小鼓。豪爽的左使大人親自擊鼓作陪,頗有江湖豪俠風範。
座上本來無水無山,鼓聲相和,滿眼彷彿浮現大江東去驚濤拍岸的錦繡河山。隨琰袖中露出纏了傷布的小臂,在桌案正中一塊天地內躲閃騰挪,劍氣銀光飛舞,揉身和著鼓點突然甩出蛇尾!金銀大環從沈公子啃著羊蠍子的眼前一閃而過,自老七老八人縫兒中間穿過,擊中其中一面小鼓。
蛇尾再倏然收回匿於裙下,盤碗未動,片葉不沾。
大夥敲碗嗷嗷地叫好。
隨琰公子眉心映出一道龍泉劍的光芒,笑容含蓄,一劍過去,輕巧地挑了老七同志端起的半碗酒。
老七一驚,手裡酒碗上天了。
隨琰躍起,空中用劍接住酒杯,再落地,杯中物一滴都沒灑。
隨琰公子重新斟滿了酒,敬給老七:“多謝大俠仗義出手,助我家主人平安歸來。”
痦子八驚歎:“喝呦……嘖嘖……”
七大俠臉上很有光,不好意思地憨笑一聲,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這就喝高了,臉膛迅速發紅,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