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墨楷大咧咧勾住羽清的脖子,牙齒輕咬住他的耳垂,語意間微微透酸,“這麼好一前男友,你怎麼就不一直跟了他?”
“和他在一起雖然感覺不錯,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具體形容,總之感覺不對。後來他要結婚,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又是結婚啊,”徐墨楷皺皺眉,“怎麼都是
這個理由?”
“傻子,”羽清點一下他的額角,“你當所有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和我一樣只愛男人?”
“那看起來你魅力指數挺高啊,”徐墨楷整個人都貼上去,作深沉狀,“可是我吃醋吃多了,現在泛酸,肚子很餓,你的魅力指數不夠用啊……”
羽清好笑瞥他一眼,道:“洗把臉,我帶你吃好吃的。”
羽清來杭州之前特意和蕭簡華知會了一聲。蕭簡華在新加坡做的不錯,過得也很好,只是除卻新年並不經常回國,且似乎的確如羽清當年所預測那般,隱隱有了要在國外定居的打算。
“度蜜月?”蕭簡華在那頭調侃,“你這算不算是在舊愛的地盤上故意攜新歡示威?”
羽清笑:“舊愛若是現在有心思重新收了我,我可以立馬飛了去陪你。”
“不敢不敢,我怕你家裡小朋友磨刀追殺!”蕭簡華促狹挑眉,又感嘆道,“你如今終於定下來我很高興……當年我以為林彥有足夠耐心,卻沒想到他還是沒堅持下去。”
“不提他,”羽清說,“你說的很對,感情是雙方的,他付出久了沒有回報,自然要去跳槽。”
“你倒是很會自我疏導。”
“不然難道要我鬱結而死嗎?”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羽清笑意盈盈,“要是你真的有時間能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
之後蕭簡華特意安排國內的下屬找人打掃了久未住過的寓所,好讓羽清二人入住。
去了西湖,上了斷橋,杭州十景也有,但是十一長假全國知名景點無一不是人滿為患,羽清暗歎一口氣,還是決定帶徐墨楷遊小巷茶樓。
“應該冬天下雪了再帶你來,”羽清坐在茶樓裡,看樓下滿滿當當的遊人,不禁苦笑,“現在人太多了。”
“沒事沒事,”徐墨楷啜一口白菊,漂亮眼睛完成月牙狀,“反正和你在一起就行。”
茶樓裡有穿灰色長衫的清瘦男人唱評彈,徐墨楷聽不懂,就對著正聽得仔細的羽清發呆。
羽清的側臉很好看。四分之三的角度,上午十點正好的陽光灑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他的鼻樑很直,一對雙眼皮很是漂亮,長長眼睫濃密而黑——這樣的眼睛無疑應當是多情的,尤其是在它們盛滿笑意看向你的時候。
徐墨楷莫名想到自己在網路上看見過的一張白狐的近照,那雙眼睛和羽清的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
“墨楷,墨楷?”羽清發覺,輕聲叫他,目光困惑。
徐墨楷回魂,神情微窘,移開目光,端起茶杯,低頭喝茶。
羽清笑笑,仍舊回身聽評彈。
在茶樓又坐了二十來分鐘,羽清對徐墨楷說:“走吧,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柳三變
這句幾乎要被人嚼爛的詞無疑寫盡杭州秋意風流。
國慶期間,西湖還是別再去了,去了也不過是對著浩瀚人海發愁而已。羽清想了想,最後選了茅家埠。
茅家埠人不多,很清靜。羽清舒口氣:果然太熱鬧了就不像杭州。
彼時雖然桂花有了些許殘敗意,但依舊熱鬧。
“羽清羽清,”徐墨楷站在樹底下,仰頭對著大簇大簇的桂花饞得不行,“我們弄一大包帶回去包湯圓好不好?”
羽清聽了忍不住笑罵:“你個吃貨!”
徐墨楷不平的“哼哼”兩聲,自己走到另外一顆桂樹下接著垂涎欲滴。
羽清安靜注視徐墨楷,悄悄舉起手中相機,對好焦,輕輕按動快門——
很多年之後,當徐墨楷一個人在家翻看相簿,再一次見到那張照片時,都似乎能夠透過時光重新感受到那一天桂花的濃香,和鏡頭後那個人眼睛裡流露的溫柔。
兩個人在杭州一共呆了五天。兩個人睡的房間是羽清每每於蕭簡華家中停留時候的那間臥室。
即使關係極好,但是羽清也不會隨意動蕭簡華東西。
走時徐墨楷對羽清說:“要是蕭簡華在就好了,我很想見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