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把路人甲放一邊兒,,笑嘻嘻地摟緊謝明玉,“看我削人就高興成這樣,那我回去得多練練技術了——”
謝明玉好不容易止住笑,眼角還有笑出來的一點淚花,斜著眼睛看得瑟表功的談笑,“你知道那是誰嗎?”
談笑還真不知道。
謝明玉拂開談笑的手,整整衣服,開口,“那是謝家三少。”
談笑愣了愣,一下子臉有些僵硬,謝家三少何許人他不知道,但聯絡身邊這一位和他說話的語氣,傻子也猜出來了,連忙急走幾步追上謝明玉,“那是……你三哥?”
謝明玉斜他一眼,“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
談笑訕訕地摸摸鼻子,“呵呵,我那不是擔心給你添麻煩嘛,看起來,你那個三哥挺傲的——”
謝明玉笑了,“這話你說對了,我那個三哥眼界高得很,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他看談笑一眼,“放心吧,憑你還得罪不到他。”
談笑在心裡面說,那是,人家壓根沒把我當回事兒,跟這麼幫少爺打交道,還真他媽憋屈,就這樣他還沒有人格扭曲,已經算他談笑心理素質過硬了。
謝暄回到包廂,肖焚在抽菸,包廂裡沒有旁人,就他們兩個,一桌飯差不多吃到中途,正事擺上日程——
肖焚說:“你還記得你剛回謝家那會兒,你問我,是不是覺得你不如謝明玉——”
謝暄點頭,當然記得。
肖焚說:“我說是,並不是說你個人素質比不上他,而是,你們倆的成長環境不一樣,謝明玉和謝暉從小兒就是在人情往來公關社交中長大的,見到的都是商界巨鱷世家名流,所交往的都是跟他差不多背景的少爺小姐,有些東西都是潛移默化的,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成為一個標準的豪門少爺,眼光、手段、舉措,都有,因為這原本就是他們的生活,是後天無法移植的。現在的情況也一樣,謝暉原本就比你有優勢,又比你早進謝氏三年,把這個優勢大大地拉大的,謝氏高層對他也很滿意,何況這裡面很多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人又不蠢,只要不犯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他的位子穩穩的——”
謝暄垂著眼睛,手指摩挲著碗壁,不說話——換成六年前,他絕想不到有一天會跟謝暉成為競爭對手——他跟謝暉的接觸太少了,齟齬更談不少,謝暉對他雖不算熱攏,也沒有慢待——一般人家裡就是親兄弟也有為一點點家產反目成仇的,何況像謝家這樣的豪門——原本順位而下,這應該是他們父輩的競爭,但,誰讓謝老太爺的三個兒子都不甚出彩呢,老大不必說,二十幾歲了才回的謝家,人都定性了,忠厚孝順,這麼多年看下來,實在不是經商的料。老三是老來子,最聰明,也最得歐陽老太太疼愛,結果硬要娶一個一隻腳踏進風塵的娛樂圈明星,把兩老氣得不輕,至今還有膈應,娶了也就娶了,他若真安定下來好好做事也就算了,偏偏新鮮勁兒過去沒多久又開始在外面捻三搞七,董事會上就從來沒見過他的人影。倒是老二是三人中最靠近繼承人位子的——人不算聰明,但踏實肯幹,老婆雖不是豪富出身,但也算書香門第,家世清白,若底下沒有更出色的孫子做對比,恐怕繼承人的位子就是他的了——因此可以想見,謝暉的優勢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謝暄想要取而代之,難。
謝暄抬起眼,認真地看著肖焚,說:“你說得對,比起謝暉的先天優勢,我差太多,即使我做得跟謝暉一樣好,別人的感情也會偏向謝暉,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謝暉打下自己的基礎,更何況,他還有二叔幫他。現在我進謝氏,好比是聾子、瞎子,不是被人哄得團團轉,就是被人高高供在佛龕上,我需要你幫我——”
肖焚沒想到謝暄會說得這樣直白,目光古怪地看了謝暄好一會兒,才露出好久不見的傲慢和嘲諷,“我說過,我不想摻和你們謝家內部那個爛攤子。”這種大家族裡的奪權好比是古代的奪嫡,贏了,皆大歡喜還要防止飛鳥盡良弓藏,輸了,犧牲掉的也永遠是他們這些人,誰讓人家是龍子鳳孫呢,“我跟你說這些,是看在咱們好歹算有些交情,不代表我要為你賣命。”
謝暄並不生氣,一雙黑色的眼睛烏沉沉的,像能看透人心,“肖焚,我不認為你是那種守著一家小公司就能滿足的人。”
肖焚的眼裡閃過怒火,“真不好意思,我那小破廟寒磣到了你,不過好歹是自己當家做主,不用看人臉色,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還挺樂意——”
謝暄笑,“肖焚,這種話說出來咱們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道理就是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強到別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