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那兒瞄。謝明玉呢,好像壓根不知道似的,偶爾跟他目光對接,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忽然筷子隨意往桌上一扔,人已經站起來——他一動,其他人便跟著停下來看他,謝明玉一笑,“你們吃,我上個洗手間——”
謝明玉才走出包廂,談笑就在一幫曖昧調笑的目光下,也出來了。
謝明玉看見他,身子往牆上一靠,嘴角翹起,“你跟著我幹什麼?”
談笑腆著臉湊近,“就想跟你說會兒話。”
謝明玉嗤笑一聲,看起來心情很好,但嘴巴不饒人,“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兒說?別是心裡有鬼吧?”
談笑跟著貧,“我根正苗紅樂觀進取大好青年一枚,小鬼一般靠不了身,基本上,說出話都可不加修飾直接上得了證人席,接受得了人民群眾的考驗,在你面前,那就更句句肺腑了!”
謝明玉被他的臭貧逗得眼睛都彎起來,眼裡彷彿流光溢彩,看得談笑心頭癢癢,瞧瞧周圍沒人,便大著膽子湊近,褪下他一臉無賴油滑,變得誠懇,“說真的,我真想你了——”
謝明玉懶懶地靠在牆上,彷彿沒看到談笑伸到自己腰上的手,笑得沒心沒肺,“想我怎麼躲著我吶,我還以為你這是恨上我了——”
談笑轉得快,手已經趁勢摟上謝明玉的腰,“哪能吶,我這不在反省嘛,先前我表現得太差,爭取以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說完頓了頓,換了嚴肅的神情,“我真喜歡你。”
謝明玉挑眉,“喜歡我什麼?”
談笑說得直接,“你好看唄!”
謝明玉的臉上依舊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也不說話,撥開談笑的手,往洗手間走去,談笑連忙跟上,一路逗著謝明玉。
錦都是精貴的地界兒,就是一個洗手間都修得跟皇宮似的,明亮輝煌。釋放掉體內多餘的水分,拉上褲鏈,走到洗手檯,擰開水龍頭,水都是溫熱的,其實這個時候謝明玉還寧可要冰冷的水涼一涼。談笑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就看著他洗手,說:“先前那些話兒都是逗你玩兒的,其實我是心疼你——”
謝明玉忍不住嘴角的輕嘲,“這是沒詞兒胡亂湊數了?我要你心疼?”
談笑看著鏡中謝明玉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他捱到謝明玉身後,輕輕環抱住他,一派溫情脈脈,“我知道你不屑這些,你出生那麼好,打小兒只有被人吹捧奉承的份兒,今天這個飯局,明天那個派對,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看著是熱熱鬧鬧,可我就覺得心疼,人要真心裡面安定,哪需要那些光鮮的門面,這種場面上的事兒,能有幾個人是真心的?我覺得,你其實挺寂寞的——”
謝明玉愣了愣,看著鏡子中兩個交疊的身影,嘴角緩緩扯一個諷刺的笑,“這回不流氓了,改走文藝流氓路線了——”
談笑見他沒生氣,得寸進尺地抱緊他,下巴擱在他肩上,露出個有些傻氣的笑,“文藝流氓就文藝流氓唄,你高興就好!”
謝明玉既沒說話也沒拒絕,一時之間,倒真有些柔情蜜意。
不過談笑也不是傻子,懂得見好就收,這洗手間人來人往的,真不是啥談情說愛的好場所,尤其是對兩個男人來說。很不巧,剛好有人路過——
本來,上這地界兒玩的也都不是沒眼力見兒的,見著什麼不該見的,看一眼也就淡定地走自己的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偏偏,就有人不識相——
談笑從鏡子裡看到那個西裝領帶一副社會精英模樣的人,很流氓地轉過身,一手乾脆刻意地樓上謝明玉的腰,挑著下巴,斜著眼睛,張嘴就是毫不留情地連削帶刮,“嘿嘿嘿,看夠了沒有,怎麼著見不得人談戀愛啊?看你一副人模狗樣衣冠禽獸,小學老師沒教過你什麼叫非禮勿視啊。先前沒收你門票費那是小爺大度,別給你陽光就燦爛,你以為你喇叭花啊——”
說真的,談笑那張嘴真能損到家了,對上他火力全開,基本上就沒人能倖免於難,整一兇案現場。談笑一般輕易不得罪人,今天敢這麼做,完全是仗著身邊有個重量級的冤大頭,當然,大部分,還是為了討好謝明玉——
不過對面那人也真是好修養好定力,遇上這樣純粹的無賴,不過是微微擰了擰眉,像見著什麼討厭的東西似的,看了眼謝明玉,走了。
我操!談笑心裡面更加鬱悶,他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那種由上而下的俯視感,謝明玉那夥人雖然姿態也高,但至少面兒上還一派和樂的,這種人,就完全不把你放眼裡了——
回頭,卻見謝明玉一副笑得快打顛兒的樣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