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白以辰還是加上了“謝謝”兩個字,雖然說得時候心裡有點小小的苦。
安諾恍若未聞,把手抽回來擰開保溫桶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雞湯味滿屋飄散,裡面淡淡的中草藥的香氣讓人覺得溫暖。安諾剛要把桶遞過去又抽回手,順手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走到床尾把被肖易放平的床又搖起來,讓白以辰靠坐在上面。然後自自然然地拿起湯匙舀了一口粥遞到白以辰嘴邊。
白以辰錯愕地張開嘴,機械地含下一口。
安諾仔細地看著白以辰的表情,看著他平平靜靜得嚥下粥,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一張老臉漸漸地又紅了:
“喏,再吃一口。”又一勺遞過去,“白以辰,我昨晚是真有點兒急事,出來的急,再跑回樓上告訴你有點兒太耽誤事兒了……不是,不是耽誤事兒,我是怕遲到了不好……那個……我犯了個懶,就沒上來跟你說。我沒想到能耗到那麼晚,我跟肖易說八點,其實我本以為三四點鐘就能趕回來呢。”
白以辰一邊聽,一邊嚥下第三口粥,想:“你解釋什麼呢?你怕我生氣麼?”聰明的白以辰幾乎立刻就聽出來安諾改了三次口:他第一次說沒上樓來通知他是怕耽誤事兒,可是這個說法實在不中聽!於是改口怕遲到,似乎這個藉口還是不那麼中聽,安諾只好自我批評,說自己“犯懶了”。
“安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是有急事,我沒生氣,你不用解釋的。”白以辰溫溫和和地說,窗外升起的朝陽將金紅色的光投射到窗戶上,映照著白以辰的臉。安諾著迷地看著那道金紅色微芒慢慢地勾出白以辰精緻立體的輪廓:漆黑的眉毛飛揚入鬢,不是很粗但是很濃,刻出一臉的英挺;鼻樑不是很挺,這就襯得他的眼睫濃黑捲翹,小扇子一樣密密地勾出一雙大眼。平時就亮得耀眼的眸子此時倒不那麼奪目了,現在倒像兩潭清泉,清澈但是深不見的,安諾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