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一部分原因,所以我建議還是由他信任的人,比如他的弟弟季冬暖來照顧一段時間。”
“不可能,我不要,你這個庸醫給我立刻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了,立刻給我滾!”在顧晨曦的咆哮聲裡,醫生撒腿就跑,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
“季叔,你為什麼不再信我了,季叔???”
顧晨曦趴在季夏涼的胸口嚎啕大哭起來,這個事實意味著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季夏涼雖然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但是卻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判了他的死刑,他不要他了,他居然不要他了,從心理到身體都在抗拒他的接近和存在。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也絕不不允許這樣的結果,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他一定可以再挽回一次的,“季叔,你不可以不要我,以後沒有季冬暖,你只有我,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季夏涼睜大了眼睛,他的目光沒有焦距,但是透明的眼淚卻從眼角不斷地淌下來,任顧晨曦怎麼擦都好像擦不完。
給讀者的話:
今天會一直持續虐的調調的~頂鍋蓋逃走~
傷口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季夏涼情況總算有所好轉,至少能喝下一點稀飯,神智也較前兩天要清楚很多,但隨著神智的恢復,痛苦也隨之到來,清醒的時候還好一些,但是在毒癮上來或者是睡著的時候,那些骯髒不堪的回憶就如同噩夢如影隨形。
“我只不過要他放棄幫助他的未婚妻罷了,你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吧?是和他青梅竹馬的唐景吶,看來是我高估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啊,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結婚那天,他剛剛和唐景訂好婚。”
紀如寞最後在他耳邊的低語更是如同魔音一般,為每一個鏡頭都做著絕望的配音,那個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欺騙他?
以至於每一次看到顧晨曦,那些負面情緒都會像藤蔓一樣爭先恐後地蔓延開來,他不想看到顧晨曦,可是顧晨曦卻時刻都存在在他的左右,所以,無論是清醒還是昏迷不醒,盤旋在他大腦裡的念頭都是,逃。
在季夏涼逃跑兩次失敗之後,顧晨曦乾脆就把人用軟鎖綁了起來,除了上廁所洗澡之外,片刻都不鬆開。
“我要出去,你給我滾!滾!”在浴室裡砸碎了鏡子企圖自殺被發現後,季夏涼聲嘶力竭地嘶吼,在沒有海洛因的情況下,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每一條神經都渴望著死亡的寧靜,握著玻璃的手正在泊泊地流著血,可是他卻渾然未覺。
“季叔,你冷靜,你看你現在比前兩天好多了,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出去。”顧晨曦沒有想到他接一個電話的時間會出這麼大的事,他就站在他的面前,卻又不敢靠太近,只好一面分散季夏涼的注意力,一面想辦法尋找機會。
“不,我要海洛因,要麼死,海洛因,別的我都不要!”季夏涼胡亂地揮舞著手裡的玻璃,血珠散落一地,“還有你,給我滾,騙子,你這個騙子!”
顧晨曦注意到玻璃被揮到離身體較遠的地方,連忙抓住時機撲了上去,季夏涼拼命掙扎起來,握在右手的玻璃毫不留情地劃過顧晨曦的左臂,立刻血流如柱,季夏涼看著那麼多血,一時間失神,顧晨曦眼疾手快立即奪過玻璃,把人橫抱出了浴室。
清洗,上藥,包紮,顧晨曦現在對這種事情熟地不能再熟,一會兒工夫就處理好了傷口,然後才動手處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季夏涼難得的安靜,坐在沙發上任顧晨曦擺佈。
“你叫冬暖過來帶我走吧,在這裡我不能保證在做出什麼事來。”
季夏涼的忽然開口,以難得的平靜的聲音開口說話,顧晨曦驚愕地看著他,一時竟答不上話來了。
“你不用對我覺得愧疚,我不恨你,也不怨你,要怪就只能怪我當初抱走了你,這是我應得的報應,現在我們兩清了,我要見冬暖,剩下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這麼說算什麼,你後悔了對不對?你不要我了對不對?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你憑什麼不要我!季叔,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晨曦安靜地聽他說完,忽然就咆哮起來,然後聲氣漸漸弱下來,變成了哀求的語調。
“我是後悔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我沒有什麼好原諒你的,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你可以現在就去找唐景,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季夏涼說的時候面無表情,這一次,他真的想通了,真的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