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碰巧的失憶了,我都願意陪在你身邊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想要離開我?!”
岑沚只覺得心疼得要死,對於沈沂那雙失神地眸子,對於他蒼白的透明感,對於他那唯一的,只想著要逃出去的執著……
他們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嗎?!
岑沚沒忘記,那個時候,沈沂答應他的時候,他欣喜得幾乎失控,感覺像是得到世界征服世界的那種熱血沸騰的激動,難以平靜得全身毛孔都在顫抖。
然而第二天,沈沂卻躺在了病床上,再後來,沈沂笑得很溫柔地問他說——你是誰?
得到的世界,再次失去了。
岑沚急促地喘著粗氣,腳尖用力地捻著他的臉,猙獰地笑道:“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是什麼心情嗎?哈、我真蠢,你怎麼可能知道……”
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沈沂閉上眼,用他現在僅有的力氣去努力思考、用力的搜尋……
——岑沚、岑沚、
這是誰的名字?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岑沚失聲尖叫,狠狠地一腳踹開他,發了瘋似的怒吼。
沈沂順著他的力度,像個人形布偶,毫無還擊、躲避的力氣,乖順地向一邊快速地滾過去,狠狠地撞在一邊的床架上。
大力碰撞在一起的那瞬,大腦悶悶地嗡了聲。
“啊!”
這次才疼得厲害,他感覺到撞到床架的額頭開始溫熱了起來。
腦海裡面剛才好像就快呼之欲出的東西,又再次消失了。雖然不知道和他的先生有沒有關係,但是……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惜的是,他沒能記住。
“沈沂,你聽著,這一生,我從不欠你……”岑沚顫抖著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瞪著眼站直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冷道,“你已經沒有資格選擇什麼了。”
又是聽不懂的話。
沈沂混混沌沌地想著,最後還是昏沉沉地暈過去了。
視線模模糊糊就要陷入黑暗所看到的最後一幕,是他的先生。
先生……哭了。
……
沈沂是在半醒半夢中,帶著疼痛漸漸轉醒的。被踢到的右臉腫起了大半,淤青的印子在蒼白的臉上顯得特別濃墨重彩,輕輕用手一碰,都疼得不行。
然而痛過之後,是無盡的冰冷與飢餓。
門邊有被岑沚摔了的食物殘渣,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季節,那些食物已經開始有點怪味了。
沈沂努力地抬起眼盯著那些食物看了許久,整個人蠕動了下,便瑟瑟發抖著爬過去。受了傷的地方都在開始發燙,不論是胸口還是肚子還是頭部,都在開始發燙,灼熱得幾乎將他整個人燒起來,然而他還是覺得很冷很冷。
怎麼回事?
沈沂用力地抬起眼皮。眼皮很重很重,可是他不想睡,他很餓,他很冷,大腦好沉好沉……
好沉、好沉……
沈沂用力地伸長了手,可惜到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
岑沚第二天來到房間的時候,沈沂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
整個人趴在地板上,一隻手伸得長長的,岑沚順著他手的方向看,那是昨天他摔掉的拉麵。他本來想要讓沈沂嚐嚐不一樣味道的食物。
可惜他沒福氣。
岑沚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皮猛地一跳,忙蹲下把人抱起,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
好燙!
岑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手抖,勉強把人放到了床上,匆匆忙忙地去浴室打了盆熱水回來,把毛巾浸了浸水,擰乾,想要把頭髮都撥開,可惜頭髮都打結在一起了,岑沚急急忙忙去找到剪刀,隨意把前面的頭髮都給剪掉,這才重新浸了浸毛巾,擰乾敷在他額頭上。
又跑去把家裡翻了個遍才找到的一包退燒藥,可惜已經過期了。
現在才七點,附近也沒什麼藥店,就算有,也絕對沒開門,岑沚忙打電話讓尹礫過來。
“發燒?”
“快點過來!”
“好好好馬上,真是,這麼早……嘟嘟嘟……”尹礫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掛電話了,嘟著嘴罵了他一下,也不拖沓了,忙起來穿衣洗漱。
……
岑沚煮好了稀飯粥的時候,尹礫就來了。
進了門的時候還在嘟嚷:“怎麼突然發燒呢?得這種失憶症的人一般是不會生病發燒的呀……”
岑沚不想聽他囉嗦,忙把人往沈沂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