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他多想,頓時往後跳開一步,乾笑道,“哈、哈哈!不、不用了,我再玩會兒……”
“……”岑沚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也不勉強,還是點點頭,拍了他一下,“走了。”
“好的,BOSS。”
……
回到家後,岑沚把車停在院子裡。
整棟屋子是黑乎乎的,雖然裡面真的是有一個人沒錯,但……
岑沚收回視線,低頭走進去。
但是沈沂的房間裡,從來就沒有過燈火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白天就是白天,黑夜就是黑夜,這是兩個分得很清楚的概念。
這兩種其實可以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在他的世界觀裡是完全分割的,陽光就是白天,月光就是黑夜,他不知道有黃昏這種東西。
岑沚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藉著微微的光線開門。那個時候,他大腦裡想的是這麼一副從前奢望過的場景,他加班回家,沈沂在家亮燈等他。
然而那時不可能的。
岑沚知道。
他來到沈沂的房間。房間幽幽暗暗的,只有從窗外灑進來的清冷的微光,微光只能勉強照亮那麼一小塊地方。於是其他的角落便沉入了無盡的黑暗,與光芒的距離,最近的大概就只有那麼一厘之差,但它們就是觸碰不到。
岑沚走過去坐在沈沂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蒼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臉上。
然而他的臉上全都是頭髮,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樣。
他猶豫了挺久的時間,才用手輕輕撥開他面前的頭髮。他看到原本這傢伙圓潤的嬰兒臉現在變得稜角分明,消瘦得雙頰都凹陷了下去,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
他輕輕拉開他身上薄薄的被單,抬起他的腳,看著他下午被扎傷的猙獰傷口,無奈地嘆口氣,低頭在上面輕輕地吻了下。
沈沂,你怎麼總喜歡氣我。
作者有話要說:
☆、C6、失控
最後沈沂還是隻能拖拉著沉重的鐵鏈,站在離窗臺只有一尺的距離,看著窗外,看著那片花圃以及那個世界。
“你就這麼想出去?”
岑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進來,把餐盤放在椅子上。椅子還殘留著上次沈沂砸出的痕跡,但混著其他的一些老舊的傷痕,所以並沒有那麼明顯。
他最近想要好好餵養一下這隻小寵物,決定從食物方面開始改善,所以把白開水換成了香濃的牛奶。
然而他總讓自己頭疼。
沈沂的眼神遲鈍地怔了下,隨後緩慢地搖了搖頭,啞聲道:“沒有。”
岑沚看了他一會兒,沒說什麼,帶上門就走了。
沈沂這個時候才轉過身來。走到床邊坐下,從地板上把餐盤端起來,放在大腿上,低頭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最近的食物很好吃。今天是豆沙餡的烤麵包,還有點點溫,牛奶聞著也很香,然而從前為這些滿足得不行的自己,又貪心了。
他太想出去了。
沈沂嘆氣。
傍晚,岑沚再來送飯的時候,沈沂仍然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太陽還未完全沉下去,天邊的火燒雲散發的光芒柔和地灑在他身上,瞳孔裡微光閃閃,卻仍舊呆滯無神。
岑沚的心中突然猛地一堵,悶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而怒火就是在這個時候莫名地燃了起來,名為理智的弦原本繃得緊緊地,此時終於一觸即發,叮的聲在安靜的腦海裡斷開……
再也做不到如往常一般沉穩冷靜,狠狠地把精心的晚餐扔掉,氣勢洶洶地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怒吼:“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唔嗯!”沈沂痛苦地悶哼了聲,卻習慣性的沒掙扎。
岑沚是真的很生氣,扯著他的頭髮把他摔在地上,隨即一腳狠狠踩上,鬆開手的那一刻,有幾根毛髮從掌心飄落。
脆弱的人,連那麼好看的頭髮,也脆弱得不行。
“沈沂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說好嗎?你別老折磨我真的!你就不懂的可憐一下我嗎?你怎麼就不懂得可憐我?!我就那麼不值得你可憐嗎?!”
他在說什麼?怎麼我完全聽不懂。
沈沂迷迷糊糊地想。
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是個沒有感覺的人,至少這一刻,他沒覺得疼,只覺得不開心,因為岑沚生氣了。
“別這樣了好嗎沈沂!是你當初自己願意的!我跟你說我愛你的時候……是你自己願意的!都答應了要在一起了,我都不介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