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沚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人海之中的王席貴,正笑眯眯地頻頻點頭,而他身邊,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不斷地說著什麼。岑沚並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酒杯,手不斷地輕搖著。
“我都看到了,是你把他惹急的吧?”尹礫有些幸災樂禍。
岑沚沒回答他,只有些無奈地說:“你怎麼也請了他,明明知道梁晟瑾最討厭他了。”
“嘿嘿~我就喜歡看他們打架!”尹礫笑得更深了,頓了下又說,“更何況這次是我父親整理的名單,不是我決定的,雖然我也覺得不錯。”
他說完,孩子氣地雙手托腮,笑眼眯眯的看著岑沚:“不過說真的,你是要小心點了,那老傢伙最近越來越威風了,說不定人家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的只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然後慢慢來吃掉你。”
“……”
“話說什麼時候去給沈沂做個檢查?”尹礫問道,頓了下又問,“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以前?
是的以前,從不讓那個傢伙清醒著接受檢查。
為什麼?
為了不給他任何自由的希望以及期盼。
岑沚喝著酒,沒能回答他,神色淡然得彷彿這整個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就連沈沂,他也看起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在意。
當然只是看起來而已。
尹礫看著他許久,像是從他的那份淡然之中,看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突然笑了,輕輕地說:“該把他放開了,讓他喘口氣吧?”說著,伸出手就要搭上岑沚的肩,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避開,只聽他冷冷地說:“不用你管。”
尹礫錯愕了下,哈哈大笑:“東方人都是這麼極端的嘛?”
岑沚沒回答他,只是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得對方都在不自覺地往後退了的時候,突然冷笑了聲,幸災樂禍道:“又被催婚了吧?”
“……噢NO!”尹礫愣了下,隨即低聲驚叫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岑沚:“你怎麼知道!”
“猜的。”
對於對方極強的言中力,尹礫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苦笑:“拿她們沒辦法啊,母親和姐姐她們,都給我把物件給挑好了,下週就相親去。”
“為什麼不在美國繼續墮落,她們又管不到你。”
“喂喂喂!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哎……算了,不跟你計較。”尹礫不滿地抗議了一下,又說,“爺爺病了,爸爸把他接到自己的醫院去了,爺爺的醫院就要暫時交給我打理了。”
對了……尹家是個醫世家,祖祖輩輩都是醫者,像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哦。”明瞭真相的岑沚倒不會覺得那麼意外了,只是單純地點了點頭。
“喂!”尹礫不滿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幽怨道,“不要那麼冷淡啦,我很可憐的。”
“嗯。”
“喂!!”
岑沚直接無視,酒杯貼在唇上,微微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隨手放在桌上,就站了起來。
“要走了?”見他起身,尹礫問道。
“嗯。”
“噢……那行吧,今天就這樣,什麼時候檢查時間你定,到時給個電話給我就好了。”
“嗯。”岑沚點頭,走出幾步之後感覺有些不對勁,轉過頭來,就見尹礫仍然保持著托腮的姿勢笑盈盈地看著他,不由也衝他一笑,“歡迎回來。”
尹礫一怔,失笑地衝著他舉了下酒杯,隨後學著他仰頭一飲而盡。
本來就不擅長酒席會場,更何況這次只是看在親友的面子上才來的,所以在和親友打過招呼之後,岑沚就準備回去了。走出會場的時候剛好和急哄哄地梁晟瑾撞了個正著,對方埋頭大叫著對不起就要繼續跑,岑沚頭疼地伸手一把抓住這個蠢傢伙,問:“你去哪?”
聽到熟悉的聲音,梁晟瑾愣了下後,猛地抬起頭。
從岑沚剛來沒多久,這個傢伙就被林浩拖得不見人影,現在突然急哄哄地跑回來,不禁衣衫不整、嘴唇發紅眼淚汪汪,還一個勁兒的跑,肯定是又被林浩給教訓了。
“BOSS!”在見到熟悉的岑沚,梁晟瑾頓時心中騰起一股濃濃的委屈,淚眼汪汪的就要撲人家懷裡哭去,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岑沚無視,說:“我要回去了,你呢?要不要我送你。”
“哈?”梁晟瑾一愣,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低聲‘啊’地驚叫了聲,在接收到岑沚疑惑的眼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