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決定離開我,既然如此,他們就不值得留戀更不值得回憶,不是嗎?就連你……也是一樣。”
躊躇了一會兒,他才終於緩緩說道:“其實……因為你太聽話,我曾經想過,你可能會堅持得長一點……我在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可是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深深嘆息,“我從沒想過還會有那樣的可能,沒想過他會對你那麼狠。他在我面前都是……我一直……都不覺得他會做到那種地步。……對不起。”
其實不是沒想過。
只是他拒絕深入而已。
有沒有人可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只看著他一個?
這種唯我獨尊的幻想雖然模糊,但確實是有過的。
“我很卑鄙……”他喃喃地說,“你是不是這麼認為?你總是很會猜,那麼你猜到了嗎?今晚,我把香檳推給你……而其實……那是給我的暗——”
“算了……”溫小和嘟囔著,接著又含糊不清地說了什麼,卻都像囈語,好像他真的已經睡著了似的。
姚言無法確認,只分辨出那話裡有“一生”兩個字。
“一生”不原諒?可是前面又說“算了。”
他不懂那句囈語究竟是什麼意思,只得吻了吻對方的頭髮:“對不起。”
溫小和的頭髮很軟,柔軟而蓬鬆,他以前很喜歡摸。
曾經聽說過頭髮軟的人心也很軟,所以會很溫柔,他漫無邊際地想,但他又記得似乎還聽說過截然不同的說法,好像是說,頭髮軟的人……心很硬。
38。
溫小和是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他是在哪一刻真正地睡過去,但姚言靜靜地抱了他一會兒,幫他整理衣服,替他繫好安全帶,做完這些事以後他依然沒有清醒。
他之所以睜開眼睛還是因為姚言在叫他,那個時候,車已經停在了子虛路公寓的車庫裡。
看清周圍的環境,他沒說什麼,聽到姚言說要帶他上去,他也就默默地跟著走。
姚言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這就證明和好如初了,但經過前面的事,對於溫小和這種順從舉動的理解難免會偏向往自己認為好的方向,否則他無法理解。
到家後他推說去洗澡,留下溫小和在臥室裡換衣服。
車內的情事給他的外套襯衫上增加了一些褶皺與汙漬,這其實不算什麼,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溼浸浸的內褲。內褲弄溼的原因已經很讓他覺得很丟臉,而忍受了一路,那種慢慢風乾的感覺更是非常噁心,讓他一秒鐘都都不想多穿,只想毀滅證據了事。
迅速甩掉衣服淋了滿身的水,他突然心念一動,匆匆抓了浴袍裹身就跑出去。
當時的溫小和正解完了釦子要把襯衣脫掉,發現姚言出現在門口,雙手頓時僵在敞開的衣襟上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姚言的視線將溫小和從頭掃到腳,最終徘徊在那兩條光裸筆直的腿上。
“那是什麼?”他撇過臉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麻將?”
之前因為太暗了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才發現溫小和穿了一條滿是麻將色子圖案的四角內褲,不覺有點意外。
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見溫小和這麼穿過。那時的溫小和總是很謹慎地穿著保守又安全的棉質內褲,外面會整整齊齊地套著素色睡衣,雖然不出色卻很順眼,在姚言看來可以劃到及格線以上了。
後來那幾次似乎也沒見過……現在這是——?
溫小和沒想到姚言會問這個,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內褲:“有什麼問題?”
“我們公司沒設計過這種圖案。”姚言忍住開口唾棄這種一看就廉價低俗的東西的衝動,比較含蓄地說了別的。
“……超市優惠券兌的,品牌不記得了但是質感不錯。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姚言本來有一瞬間心情複雜地回想起了溫小和的那個不知所謂的同居人(最近幾天他差不多都要把那個下作的傢伙徹底忘記了),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令自己不快的聯想就聽到這樣的解釋,只覺得還算滿意,連糾結什麼自己旗下的設計居然輸給超市贈品這種重要的問題都忘記了。
“哦,對了,”他想了想又違心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想說,那些衣服隨便放著就行。”
“明白了。”
姚言心不在焉地對他點點頭,回去繼續洗澡。
當他再度走出浴室的時候,溫小和已經不辭而別了。
果然不出所料。
他看著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