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射中,都是一刀斃命。當時他怎麼說得來:看我多厲害。一刀斃命啊。你學著點,那樣不屑一顧的語氣,手卻微微發抖。與其掙扎著痛苦不如一刀斃命。
第十章
自己每次跟他打架,最後都是自己會贏,他知道這是謝臣在讓他。每次自己打不過他就耍賴,饒他癢癢,是知道他就這麼一個弱點。他每次都笑出眼淚來卻沒有打過自己。
他的素描速寫基礎非常的紮實,自己的不好,是他一筆一筆教著畫的,不是正常的方式,而是冷風熱潮的激將的方式讓自己畫的一日比一日紮實。
他很瞭解自己大大咧咧張張揚揚的性子,然而他卻一再的縱容自己。自己滿後山的瘋玩他陪著自己,然後回來挨齊老的竹棍。
他自己很用功,畫畫的時候很刻苦,那樣的刻苦好像不是為了自己。他對那個小精靈似的林夕很好,每次有好吃的會記得給那個小傢伙留著,每次聊天的時候會聊起他,說他多大了,學習有多好,長的有多好。說他脾氣有多傲,可是很聽自己的話,每次回去後都跟在他身後喊他哥哥。
謝臣說林夕不是他親弟弟,是林顏青的兒子。他只有一個爺爺。沒有父母。他說的時候吊兒郎當:“我是獨生子啊,哪來的跟屁蟲。”說歸說,每次拉他出去玩,他還是會帶著那個小跟屁蟲,小跟屁蟲比他小九歲,可是隻要林夕說累了,他就會義無反顧的蹲下來揹著他走,無論離家有多遠。
他從來不提自己過得有多苦,可是自己摸著他掌心裡厚厚的繭子慢慢的心疼,一日日心疼。他是這樣的心軟。他又是這樣的喜歡他,一點一點的喜歡上他。
薛雲澤捧著他的臉一路看了下來。謝臣躲避他的眼神想自嘲的說點什麼的,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捨不得推開他,可是也害怕他這樣一再的看,謝臣怔了片刻狼狽的轉開了頭:“起來,下山,師傅要打我們了。”
回去果然齊老拿著棍子在門口等著,慕辰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又低下了頭。薛雲澤笑嘻嘻的走到齊老面前:“那個,師傅我跟師兄去那個採蘑菇了。哈哈哈,師兄是被我串通的,那個你要打就打我吧。”
“師傅,你打吧。”採蘑菇?謝臣白了一眼薛雲澤,這麼拙劣的理由,兩個人臉上身上那一身的墨,那隻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見謝臣蹲下,薛雲澤嘆了口氣也蹲在他身邊。看到兩個人抱著頭如同罪犯的樣子齊老氣樂了:“你們兩個兔崽子,趕緊回來給我畫畫,把宋詞上倒數第十頁上的兩首詞畫出來。今天畫不出來,不許吃飯。”
“啊!師傅你還是打我們吧。”慘叫聲再次響起。隔壁的陳教授狗都嚇得縮在棚子裡,低著頭嗚嗚的叫。陳教授從牆頭上問他:“齊老,他倆又惹您老生氣了。”
齊老沒有好氣的說:“這兩個兔崽子,一點都不知道上心,這都快要入學了啊,他們倆卻一點都不知道著急,我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跟學校爭取了那麼兩個名額,可是如果他們專業課不到線的話也白搭啊。哎!”
陳老看著地上撐起的兩個畫架上的半成品笑道:“齊老,你就放心吧,這兩個傢伙畫的很好。一個潑墨不羈,重骨勾勒;一個筆力大氣,毫鋒穎脫;就單這兩幅山水畫就有你的影子啊,你看,恩雲澤的潑墨畫法又精進了一籌,這一副嬉荷,畫的就相當好。大片荷葉一次渲成,莖葉重骨勾勒,魚畫的也是隨濃陸淡一次畫成,筆墨情趣,躍然紙上。魚荷相溶,是好畫啊。”
看到齊老臉上有笑意了,陳教授繼續說:“再看小臣這個,墨竹。水墨畫成,整幅畫層次分明,濃淡適中,焦濃重淡清這五個層次盡在畫中。這是一幅單色的水墨畫啊,你看齊老,如果沒有濃厚的功底,哪裡會出這樣的效果啊,煙林清曠、不拘一格啊。”看到齊老笑,陳教授做最後總結:“墨法精微、雄渾大氣。更難得的是用筆紮實、功底雄厚,我看這個年紀有如此功底已經很不錯了。齊老你教的這兩個徒弟頗得你真傳啊。你算是後繼有人了,還有你新收的徒弟慕辰,別看他小,他的性子在這擺著,又一個國畫人才啊。唉那跟我似的,幾個徒弟又不知道跑哪去寫生了,也是一群兔崽子。”
齊老本來想拉著臉再罵他們兩個兩句的,結果心裡確實高興沒有忍住:“哪裡,你的徒弟就的去寫生啊,哈哈,唉,我這兩個傢伙功底是不錯,謝臣這個兔崽子9歲就著筆,到現在快9年了,就算是臨摹也應該出師了。還有這個兔崽子,家裡本來就是開畫廊的,也算是從小薰陶了,他們倆要是連一副山水畫都畫不出來,老子拍死他們。”齊老一邊說忍不住回頭看著兩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