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條精巧的鎖骨開始,一路細細地吮將上去,吮出一片粉紅桃花和他強自壓抑的呻吟。
一陣輕柔的鳥鳴。是門鈴在響。
“表管他。”
慾火中燒的我一把扯住他後腦上的頭髮,將他拉得俯下臉來。
門外那人見我們沒有開門的跡象,居然大力擂起門來。
我萬分不捨地離開了那兩瓣芬芳一如往昔的唇,氣鼓鼓走去開門:“幹什麼?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門外站的,並不是意料中的小區物管,卻是一個標準的MIB──全身黑衣的陌生人,手中烏黑泛藍的槍管正對著我。
見鬼!那些保安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讓殺手混進來的?
黑衣人好象讀懂了我的心思,露齒一笑,戴著大號墨鏡的臉有幾分象NOE:“開門,然後我告訴你我是怎麼進來的。”
我呃了一下,象吃魚卡住了喉嚨的樣子。
黑衣人微笑,故意扳了一下保險,“卡嗒”一聲。
我猶豫著,動作很慢地拉下鏈條鎖。
希望陀陀足夠靈敏,懂得趁這拖延的時間躲起來。
黑衣人迫不及待地擠進來,槍口直直頂上我的喉頭,惹得我幾乎要吐出來。
這個時候,怎麼能少得了經典臺詞?
“別開槍,你想要多少錢?我開支票給你──”
黑衣人乾脆利落地給了我一拳,讓我平飛出兩尺,落在地毯上,狼狽不堪。
我看著那張墨鏡後毫無表情的臉:“你不要錢?那我的手錶給你,還有──”
黑衣人的臉終於有了動靜,抽筋似的笑了一下:“我是來拿你的命的。”
真要殺我?我低頭想了一下,我的性格是很惡劣沒錯,但也不至於能讓人恨到想殺了我的程度吧?
抬頭看著黑衣人:“你確定你沒弄錯人?”
黑衣人把槍口下移了一點,對準了我的鎖骨中間:“林維羅,原名李維羅,男,二十五歲,未婚,鳳凰房地產投資開發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有錯嗎?”
我乾笑:“沒、沒錯。你能不能把這玩意拿開一點,戳得我都犯惡心了。”
黑衣人的臉又抽了一下:“你腦子進水了?死到臨頭竟然還有心思說笑。”
天地良心!我可沒在說笑啊!殺手大哥你不也沒笑嗎?
我只敢腹誹,嘴裡什麼也沒說,不然他又是一拳上來,我可不象斐某人那樣經打。
想到陀陀,怎麼這麼半天沒聽見他動靜?斜眼看看,被黑衣人一個手拐打在太陽穴,頭暈眼花。
大概是躲起來了吧。我安慰著自己。
強壓下噁心,我抬頭看著黑衣人:“大哥你好奇怪呦!”
黑衣人冷笑一聲:“什麼?”
“你要殺我為什麼還不動手?”
他的臉再次猛烈抽筋:“這麼想死嗎?我偏不如你的願!給我的指令是殺死你,可沒規定我要用多久殺死你。小家夥,你很有趣,好好侍侯侍侯大爺,大爺會讓你活得久一點。”
我慢慢後退,以每分鍾兩厘米的速度,心裡祈禱著他不會發現。警報鈴的按鈕在我身後五厘米處的牆角上。
“撲”,那聲音不會比開啤酒瓶發出的更大。子彈鑽進了我膝蓋旁邊不到兩厘米的地毯裡。
黑衣人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警報鈴的線路早就給我割斷了,你當我是業餘的嗎?”
我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然後,黑暗象一塊厚重的幕布將我包圍住了。
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那張普通到轉眼即忘的白種男人的臉。“路易?這麼說,我還沒死?”
路易笑了:“為什麼見到我就可以確定你沒死?”
“你是好人啊,死了會上天堂的,象我這樣的壞蛋,要是死了的話,去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你。”
他大笑起來:“好吧,現在我可以確診:你的心理沒有受到前天晚上發生事件的負面影響。”
前天?等等,已經過去了兩天嗎?那麼──
路易的手,溫柔地按住我的手臂:“別急,斐沒事。我讓他在會務中心安排的賓館裡住著,漢莎會照顧他。”
“哦。”我鬆一口氣。漢莎是路易的助手,也是國際心理學家協會的成員。這次他們兩人一起來S市參加國際心理學家年會,卻被我捉了來給陀陀會診,連會議安排的蘇杭七日遊都沒有去,路易也算是對我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