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防衛黑骨祭壇最為森嚴,可是論恐懼天險之地,非百劫谷莫屬。
一抹黑衣,伴隨獵獵風聲,長身玉立,神色沈靜溫潤,氣度軒昂。
“繾神劍果然有一個好主人!”謝寢執起露泣劍,劍身如玉,晶瑩欲滴。
“閣下夜間傳訊,約我至此,難道只為了鑑別一下在下的繾神劍嗎?”那黑衣人正是上官,昨夜本來一直為聶徵狐護法,不料收到飛鏢傳信,綽約和厲寞嚴二人,顯是失手落入僵命城中,於是上官應約而來。
“露泣在上三品中,屈居第二,正是因為從未和繾神交過鋒,今日有此機會見證,謝某自然見獵心喜!”謝寢一派理所當然,執劍禮邀戰。
上官搖頭,“上三品中,一向以朝鳳劍為尊,我這繾神居於末位,謝先生錯了!”
“那只是江湖人謬傳,什麼百鳥朝鳳,謝某鄙夷得狠!”謝寢也搖頭。
“謝先生請在下朋友做客,本是他們榮幸,可惜在下有要事在身,他日了卻俗世,必來陪謝先生一戰!”上官不緊不慢,給足了謝寢顏面。
謝寢冷嗤一聲,“那個女娃喚你帝尊,這江湖之上,只有一個人敢自稱帝尊!江湖上人人諱言息魂,時值今日,謝某有機會與息魂帝尊交手,實在三生有幸!”
上官依舊沈穩,氣息未變,只是輕描淡寫道破,“僵命城內四殿的露殿殿主,果然了得!”
謝寢遙望天際,神情有些恍惚,“二十年前,我曾一敗,希望今日,你不要讓我失望!”
上官緩緩拔出掛在腰間的繾神,“但如君願!”
僵命城,一處隱秘的閣樓,一個眉眼憔悴的女子,有些失神的倚在軟榻上,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暈紅,雲鬢微亂。
忽然門被一腳踢開,一陣騰空鞭聲,一聲嬌斥,“賤人!你竟然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簡直是找死!”赫然一張豔媚絕倫的容顏,正是郗遲媚。
“……”那女子受了驚嚇,卻也只是一瞬怔忪,然後緩過神來,閉上雙眸,靜靜待死,她早已心如死灰,不想再苟活。
“說話啊!再不說話,小心本小姐將你碎屍萬段!” 郗遲媚見這女子一派我見猶憐的如水舉止,心中暴躁難安,重重一鞭,抽打在女子孱弱的身體之上,但聽一陣裂帛的聲音,血腥味起。
那女子依舊不言不語,彷彿疼痛對她而言不算什麼一般。
若然心死,不戀外物。
“好!很好!本小姐今日便送你上黃泉!然後將風重鐮那個混蛋先閹再殺,然後把你二人分葬於天涯和海角,縱是做鬼也不讓他們雙宿雙飛!” 郗遲媚舞起長鞭,殺氣畢露。
第7章。劍影寒
【第7章t劍影寒】
一把劍;劍如秋水;此刻這把劍正抵在聶徵狐的後心;堅若磐石。
釋夜雖然隨侍在旁;竟來不及反應;那劍太快;他只及堪堪拔出自己的劍;卻無法阻止那把直衝主人的劍。
“聶暮霄;竟敢對城主不敬!簡直找死!”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義正詞嚴。
“聲音還是那麼放浪;小霜兒;昨晚你可是欲仙欲死的哀求著我再用力一點;今晨卻是如此無情!”聶徵狐不屑的調戲著;僅憑聲音;他自然可以辨別出;那人正是昨夜侍寢的奴兒霜兒。
“閉嘴!我乃是僵命城霜殿之主彤於霜!快點向城主伏首;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霜兒;或者此刻已可喚作彤於霜;一張精緻小巧的容顏上;全是煞氣;和平素在床榻之上的嬌媚完全不同。
“死殭屍;這就是你調教的欲奴?!”聶徵狐還是冷哼;他直視著對面的郗玉冢;言辭犀利。
郗玉冢卻淡淡的說; “小狐,今晨起來,你可覺得臍下一寸的位置有何不妥?是否隱隱鈍痛? 萬世福劫可不是區區一枚藥丸可以解決,那只是毒引而已,昨晚你嚐了我城中毒人的味道,可是不能白嘗!”
“毒人?!就他!……”聶徵狐一陣狂笑,“釋夜!”
“是,主人!”釋夜在指尖輕輕摩挲,一滴血霎時彈向彤於霜,所有人初時一怔,隨即彤於霜忽然渾身戰慄起來,執劍的手不斷抖動,沾了那滴鮮血的手腕竟然開始呈現出詭譎的黑斑,漸漸擴散,一股腐臭味傳來。
“你,你……” 彤於霜哪裡還有剛才的冷酷,一派楚楚可憐的風情,讓人無暇辨別,剛才那般修羅般的豔煞究竟是誰。
眼見著彤於霜身體一晃,匍匐倒地,郗玉冢面沈如水,他身後的幾位殿主更是劍拔弩張。
“願賭服輸,我要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