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略一想就想起那個江湖人稱玉面羅剎的棲夕山莊大小姐趙採彤來,心想這也是一個光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兒,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要緊。“來吃東西!”說著從衣襟內掏出個油紙包來。
無憂盯著油紙包眼睛發亮:“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師傅孔空兒只怕也沒你那麼快的手腳。”
小郭嘿嘿乾笑,以後不做神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做飛賊。
油紙包內不多不少,兩個饅頭,剛好一人一個,吃幹抹淨之後上路,明明只吃了一個饅頭,彷彿添了無窮的力氣,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也不發抖了。
小郭倒是很樂觀,“靠山吃山,餓了抓山雞吃野果。”
無憂笑著潑他冷水:“我還有一位師傅是使毒的高手,要不是棲夕這一山的毒物,怕是無緣碰上他老人家。。。。。。”忽然笑容一僵,一頭栽倒在地。
小郭心頭一驚,一句話還未說出口,突然頭一偏,也栽倒在地。
老實老闆哭喪著臉地從樹林子裡閃身出現,先是扛了無憂,踢了踢小郭,猶豫半晌,還是扛起小郭,抱怨了句真沉啊,就施展輕功,上山去了。
望著青石地板上的兩隻麻袋,端坐著的那人突然發難,手裡捏著的那隻茶盞驀地飛向老實老闆,偏老實老闆一絲一毫要躲的意思也沒有,生生受了這一砸。
“這是怎麼回事?”
無憂早在半山腰就給顛簸醒來,只一路上忍耐著不作聲,老實老闆一路上山,無憂的心也一點一滴越來越沉重。是下山還好說,如果是上山,要拿他的人就必然是棲夕山莊的人。不過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老實老闆明明知道他內力平平,還在饅頭裡下了半日去功散,這麼明顯的放水,老實老闆也是受人脅迫。
直到顛簸一結束,就被扔在這冰冷的青石板上,聽著熟悉的聲音,原本溫熱的血液像是接了青石板的寒氣一般,陡然涼了下去。
“自打他離開棲夕山莊開始,就與這郭神醫混在一塊,是以將兩人一塊帶上山來了,或許也派得上用場。”老實老闆答地小心翼翼。
似是在想怎麼處置小郭,那把女聲半晌才響起:“你可以走了。”
老實老闆這回卻未從善如流,抬頭望上去問:“採彤。。。。。。”
那廂冷哼一聲,“差事還沒辦完,就想接回妻兒?”
無憂聽了又怒又喜,拿人家妻兒要挾,實在不是棲夕山莊的作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但一想到自己升級成了舅舅,咬緊牙關才沒有笑出聲來。
老實老闆不敢再多說什麼,自是悻悻而去。無憂在青石板上躺了半柱香的時間,便有腳步聲響起,接著便被扛起來,不知又要被扔往何處。
無憂握緊拳頭,想不到昔日溫柔嫻靜的二姐采薇,如今竟然連見都不願意見他。他離開這些天,棲夕山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被困
小郭直到半夜才悠悠轉醒,周圍黑漆漆一片,不伸手則已,一伸手便是冰涼的金屬觸覺,更是發現自己連伸手都覺得吃力,心想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熟悉,忍不住順口就說出來了:“十香軟經散!”
無憂地聲音緊跟著落進耳內:“那是什麼東西?”
小郭心下一寬,順著聲音靠過去說:“是一種毒藥,被下毒的人內力盡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無憂聽他聲音消沉,也順著聲音挪動,“意思差不多,不過我們所中的不能說是一種毒,頂多算一種麻藥。”說著輕輕釦了扣鐵壁,“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把我們關進箱子裡的原因。”
小郭接收到的資訊量太大,頓了三秒決定一件一件發難,頭一件就是:“你不是號稱毒王弟子麼?怎麼連個饅頭有毒都嘗不出來。”
無憂在黑暗中聳了聳肩,“嚐出來了,太餓了,就沒說出來了。”
小郭嘴角抽搐,卻也不得不同意無憂的話,一邊是飢腸轆轆,一邊是吃不死人的饅頭,那還是當個飽死鬼吧。
換個話題,“你好像知道是誰把我們關進這個鐵箱子的,也好像知道我們身在何處。”
無憂牽了牽嘴角,笑得有些苦澀,“我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怎麼會不知道?”
卻一字不提是誰抓了他們來。
小郭是個玻璃心肝的人,瞬間明白了無憂那抹苦澀笑容的來源,被自己家的人抓到自己家關起來,想必心裡不會太好受,於是伸手搭在無憂肩膀上,想了好一會兒拿什麼詞來安慰安慰才好,到最後就變成了,“有什麼委屈跟哥哥說,哥哥替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