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險踏平,讓萬物渴求你憐憫,對你俯首相迎。”正好聽到這首劍之誓約,淚目,這不是西歐版的薛坊主麼】

【下一章繼續趙惠】

第20章 十九、趙惠(2)

蘇章二人到往禮部魏尚書府邸,時已過午。

魏光宗於正門親迎至主廳,候蘇岑坐穩,看茶,撩袍而跪,口呼“坊主萬安”,拜行了大禮。

蘇岑坦然受下,令之起身,隨意問了些近況,便直切此行目的:“太上皇可到了?”

“屬下遵您的吩咐,將扳指與書信暗中遞呈了。昨日太上皇也已召見屬下,應曰今日會往此一敘。只是如今尚未駕臨,屬下亦不知何故。”

蘇岑以拳抵唇,低眸暗忖,忽而嘴角一勾,放下手來,長身而起。

眼裡寫出荒謬,與對荒謬的悲憫:“不必在此等候了。要見他的是薛坊主,他要見的也是薛坊主。那薛坊主,就該自覺去某個地方才是。十七啊,”說著拖住一旁默立的十七的手,“咱們再跑一趟東郊羅漢塔罷。”

魏光宗趕緊躬身拜送。

蘇岑打馬先行半個身位,十七在側後跟隨。兩人不緊不慢出得東城門,縱馬小跑在野道上。如此,直到傍晚,方望見叢叢樹影中一幢七層塔,暮色中巍然獨立。

日將落,月已升。高塔七層燈火通明,不見人影。蘇岑在十丈外下馬,系韁於樹。側首回望十七,後者也繫好了韁繩,抱刀對視過來。

他淺淺一笑,雙手覆住臉龐,片刻後再拿開,一目神色是碧空萬頃如洗,神佛妖魔不擾寸心,絕似絕壁孤峰之巔極細的蒼煙一線,渺渺恍恍時很快融進空氣裡。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

十七薄唇微抿,心下明瞭。此刻蘇岑不是蘇岑。他已入境。

蘇岑半垂首整整衣袂,再抬首時一個“走”字出口,聲線低沉幾分,已顯然不是他的音色。

二人一前一後至塔前。門口左右護衛上前要攔,蘇岑腳步不停,手臂一抬一揮,衣袖暗藏沛然內勁,直接將守衛扇飛丈餘。

他直行而入,目不斜視,將所過處重甲防衛的大內侍衛統統忽略。十七在後,也是一派安閒,只是拇指抵在刀柄,全身肌肉蓄勢待發,稍有異動,便待大開殺戒。

一徑通頂的長階就在五步之遙。一干侍衛將二人重重包圍,便連這五步也無法輕易走盡了。

蘇岑身形一頓,目光順著長梯望上去,眼睫輕眨,露出一絲笑:“阿惠,相別經年,便連一面也吝惜了?”

高塔深深,燈火搖曳,越往上越黑暗,不見光明。寂靜了片刻,有腳步聲在階邊停駐,隨即一盞青燈慢慢探了出來,映出一個隱約的人影。

“薛從念……”那人聲音中也注了內力,令人耳膜發震,卻飄飄忽忽的,無處著力,“你自己上來。”

蘇岑眉心幾不可查地一抖。

原來師父名諱從念。

眾侍衛聞言散開一條窄道。

蘇岑默默遞給十七一個諸事小心的眼神,自己上前,一步步拾級而上。

第七層浮屠空空寥寥,四壁荒然,唯在臨欄處有矮几一方,蒲團二個。此時有晚風從欄外鋪面,帶著雨後潤澤氣息,順便擾動樹叢,發出沙沙聲響,令滿室愈發靜謐。

欄前一人跪坐蒲團之上,一身紫衣富麗雍華,襯出兩鬢蒼蒼白髮越加觸目驚心。那人手邊有陶碗一隻,裝著半指清水,水上漂一截浮蠟,正忽明忽暗搖擺不定。他腳邊還有青燈一盞,因籠著罩紗,光線便安定許多,清清楚楚照出其老相畢露的手指,及拇指根處,一枚青光幽幽的玉扳指。

蘇岑暗道,這便是趙惠了,卻與想象中相去甚多。

從師父的描繪里,趙惠應當是文韜武略,心比天高,對人時表情溫潤眸色疏離,私下裡狷介清傲不常言語,一貫的冷靜自持,一貫的步步為營;唯有或哀極或喜極時候會飲酒,量淺,飲輒醉,醉則愛歌愛舞,思維簡單,笑容誠懇,擁抱與私語都是熱烈的,便才像個純粹的活人。

總歸不是當下,見到他來,緩慢地從身側拎一壺茶,在兩隻粗瓷碗裡倒滿,又緩慢地物歸原位。隨後側眼瞧來,兩目濁然不辨本色,卻並不見一絲情緒起伏。上下將他一番打量後,撤回眼,食指在幾面慢敲兩聲,一把嗓子滄桑粗啞,帶著老年人獨特的沙沙雜音。

“來得太遲,茶已涼了。”

一字字如放慢了的紛飛鵝毛雪,飄而無力,落地蓋出一個白茫茫,極靜,極死寂。

蘇岑輕步過去,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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