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煙火氣,彎起來笑意盎然,打招呼的語氣和天氣不符,甚陽光萬里:“早。睡得好麼?”

十七頷首,被情緒感染,也笑:“很沉,你何時走的都不知,實在不像我平日。”

“我天亮了才走。你平日憂勞太過,睡眠因淺,實則很傷身。昨日睡得沉,我才寬心。”蘇岑遞給他竹筷,“隨意吃點,稍晚同我去一趟尚書府。”

十七應下,知他稍後自會說明,並不深問,只頗好奇地指指他的臉:“你今天扮的,可有原型麼?”

蘇岑下意識摸頰:“原型?啊,今日扮的是我師父。怎麼,我扮過那麼多人也不見你問,是為我師父的模樣震住了?”

十七輕哂了一聲,低頭吃菜:“你比他好看多了,我也沒被震住過。只是覺得這張臉太佛祖氣,看著叫人有距離,不親近。”

蘇岑被他的形容逗樂,眉頭一揚,語調戲謔又輕佻:“喲,我長那麼好麼?”說著手指抬起人下頜,“其實頂著師父的臉,我也可以很親近的。……讓我親近一下?”

十七一筷子輕敲他手背上:“別人都是酒後胡來,你是喝了酒老實,醒了反而流氓。我看你精神不錯,是傷好了?”

“我的傷還重著,你真心疼,就別躲。”敲得不疼,蘇岑也就不收手,當真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十七作勢向後讓了寸許,卻也由著他得逞了。

昨晚他們親吻過一次,之後便像蘇岑保證的,只是相擁而眠。那時十七尚稍覺彆扭,今日已感覺好了許多。只是從未同人如此軟語溫存過,也未著人柔情呵護過,還會有些不適應。但是,總會自然而然的,畢竟,這是他希冀的簡單。

十七嘴角一道淺淺笑紋:“我還沒問完,又被你打岔。你扮你師父做什麼?”

蘇岑挾菜的手一頓,晦暗不明而笑:“我今日要見一個人,是我師父一生至愛。我想借他的臉,來探探那個人對他的心,是不是也真。當然,順便同那人談點正事。”

“那人是誰?”十七道。

“那人啊……”蘇岑微嘆,“是當今太上皇,趙惠。”

趙惠這個人,依照坊間說辭,可一分為二,一半譽滿天下,一半謗滿天下。愛戴之的尊之為天命之子,贊其能屈能伸,勇謀過人,實乃大昭中興之福。憎恨之的詆之為奸詐小人,罵其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又妄挑戰事,使邊關民不聊生,實不備體恤萬民之天子慈心。

然則真英雄大多在當世遭會謗譽不定,死後口徑方得逐漸統一,屆時才堪為功過蓋棺定論。趙惠於這一點深得體會,坐穩龍椅後反而放任民間口誅筆伐,恣由一干文人學子糾集於京城百寶樓,開展了一場為期七日的大論戰。甚至在最末一天,親臨現場,不顧反對派眾儒客群情激奮,於高臺上一一指過,當即欽點兩人為諫議大夫,兩人為太史令,另一為刑部侍郎。隨後,值眾相覷譁然時,朗朗一聲“朕今得見大昭之錚錚傲骨矣”,大笑而去。

此後民心明顯大定。趙惠之御人有術,以此可見一斑。

“平心而論,他皇帝做的實在不錯。你看現今大昭,已是蒸蒸盛世,他也算功不可沒。這一點,連我師父也沒否定過。”蘇岑吃好了,擱筷,白巾拭唇,淡然道,“那時師父尚未歸隱……”

後半句話他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

那時師父雖尚未歸隱,同趙惠實則已暗生嫌隙。回宮後趙惠一面寬衣一面狀似隨意問他:“世人都道朕有違孝悌,你怎麼瞧?”他在一邊,清如新蓮的臉上無悲無喜,反問一句:“先皇曾贊萬歲深諳人心,如今萬歲,莫非不諳臣之心嗎?”

一個壓不下不安試探,一個忍不住驕傲回駁;於是一個越來越難以確定,一個,則日益心灰意懶。

聰明的人相處有時很方便,不言不語,也能透徹彼此的盤算。有時卻適得其反,因為過於聰明,過於信賴對方的聰明,便盤算得太多,便想當然地以為,他不說,他也是能學著摩訶迦葉,拈花微笑的。

大約這也是,師父在絕筆時所提醒他的,所以要誠待知己、切忌試探的原因罷。

十七沒在意蘇岑突然的沉默,垂眸想了想,不解道:“我只道世人對權位的野心是沒有消散的,何況他皇帝做的正好,怎會不到耳順之年,就甘願禪位做個太上皇的?”

蘇岑聽問一笑:“這恐怕得問他本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誰都不用記起我的姓名,立下誓言做你的影,讓你站在至高絕頂,天空響徹回應。我要這狂風嘶吼你的名,將所有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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