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人善被人欺。”謝芷笑著摸摸臉,“這樣就挺好,料想他們以後再不敢欺負我。”孟然看著謝芷的笑臉,把要說的話嚥下,他是真希望謝芷搬到西齋來,但是謝芷不捨得之前繳在東齋房的住宿費,一直不肯,現在,似乎不必擔心。
“小芷,你可不能移情別戀啊。”
孟然伸手把謝芷脖子一攬,謝芷歪著頭,無可奈何回:“又說胡話,什麼情啊戀的。”
幾年前,鄰街新開家餅店,謝芷嘴饞,跟娘討幾個銅板,前去嚐鮮買餅,發現賣餅人跟他年齡相仿,相當老成,殷勤嘴甜,一旦沒有顧客,他還會出櫃檯到店口招攬。家裡開紙鋪卻什麼也不會的謝芷相形見絀,相當仰慕。隔日,謝芷到書館,夫子介紹說有位京城來的新學子,謝芷抬頭一看,竟是前日賣餅的小掌櫃,心裡十分高興。當夫子問誰要和孟然同席,謝芷趕緊把書案上的雜物掃到一旁,歡喜叫道:“坐我這兒!”
孟然每日從書館回來,都會在餅店裡幫忙,孝悌勤快好學聰敏,在整條街裡出了名,也就是那時,趙縣丞聽聞這麼位孝悌有才的小後生,託媒人過來說親。本地的風氣,大凡品行佳課業好的讀書郎,早早就有人家來說親——以後說不定高中,狀元也是有可能的,即使不高中,當秀才的丈人總是不虧。
那年孟然十一歲,這門高攀的親事使由孟然的兄長定下。
書院這段時日平靜不少——最愛生事的羅大進請長假回家養病,如果不是留程上演這麼一出,或許東齋房那些不安分的住戶還會嫌近日無聊乏味呢。
風衣一事過後,漸漸有關於謝芷招惹不得的傳聞,把一個軟蔫蔫、清凌凌的謝芷傳得面目全非。
書院裡的傳聞總是不少,今日說某某負心害死青樓女子,明日傳聞某某跋扈在鄉謀害他人性命,捕風抓影,沒有人真當一回事。
謝芷日子如常,每到小考都焦頭爛額,他倒是再沒考過末等,有迴文章還被夫子在學堂當眾稱讚,樂得他寫信回家報喜。
也就在謝芷寫家書的第二天,東齋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還是由山長親自陪伴。東齋房偶有這樣的貴客,不是高官就是名流。
來者是位四十餘歲的男子,澹雅清俊,頗有名士的風範,山長與他侃侃而談,似有交情。
東齋房的住戶,有人認識這位訪客,低聲說:“是長清先生,我在一次詩會上見過。”又有人說:“他怎麼會到這裡來?”謝芷也聽聞過長清先生,他還買過此人的著作,但是從未見過本人。
學子大多出門或站在視窗探看,目瞪口呆見山長領著長清先生入文佩房中。
“正月,文佩說過他認識長清先生嗎?”謝芷激動得一把揪住身旁的正月,正月不像謝芷那麼激動,平緩回道:“沒有,但是長清先生姓文,文公子也姓文,看樣貌,文公子倒有些像他。”
確實兩人樣貌上有五六分相似,之所以相似,因為兩人是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六章(中)
山長將文名士領進文佩房中,未幾離開,文佩房門緊閉,小燕守在門外,一臉憂愁。外人見這情景,哪個也不敢靠近。自從羅大進那事,文佩遊離眾人,書院雖然有風傳,但是並沒外人知道羅大進因何突發疾病,以致得回家養病。孟然和謝芷更不會傳播這事,畢竟文佩毒害羅大進沒有實證,只是猜測。謝芷已經好幾天沒跟文佩說過話,他真希望孟然錯了,但是以孟然的精明,又怎會犯錯。
文氏父子到底在那個清晨都談了什麼,只怕連小燕都不知道。
午後,孟然到東齋房來,他已聽聞文長清的事,而文佩午時又沒去講學堂,孟然站在門外探看,發現文佩房門掩起。
“自從長清先生離去,子玉一直沒出來。”
謝芷見到站在院中,眺望文佩房間的孟然,朝他走去。
“我想他在書院,應該待不長。”孟然低語。
謝芷聽不明白,為什麼說長清先生到來,是叫文佩回去。
“小芷,羅大進的病多半是嚇的,但是文佩也確實有對他下毒的嫌疑,羅大進不傻,不會善罷甘休,雖沒在書院鬧,但他家人應該早就去找文家人討要說法。”
這幾日的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燃之,當初他們三人一起來書院,那李渢和丁靖也會離去嗎?”
小芷望著午後寂寥的院子,心裡惆悵,無論文佩是否算計過他,但給予他的幫助確實不少,他猙獰的一面未對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