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才繼續道:“再如此下去只怕…娘囑咐我,必在魔星釀成之前除去……”
“怎麼除?”宇文拓的表情冷如寒冰,陳靖仇握住他放在桌下緊握成拳的手,他愣了一下,終是抿緊唇不發一語。
小雪卻默然了,半晌彷彿經歷了什麼思量,抬眼輕道:“雖然茲事體大娘讓我不得心軟……可,可我覺得那魔念既然出自寧珂…寧珂郡主她,一定也不是真的想要寧兒成魔的……魔念只是一縷生前未了的殘念而已,雖非本人之願,卻也承其人之情。”
“若在魔星最終形成之前,將寧兒救出來,叫她收手…也不是不可行。”
“那時……她畢竟沒有殺你們,不是嗎?”
“……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寧兒。”
小雪心中嘆道,他還是同以前一般固執,是有多少年沒見了呢……
驀然瞥到一旁的陳靖仇,他瘦了許多,本來圓潤飽滿的臉頰現在居然連顴骨都顯得突出。
這兩人再次的邂逅,究竟是緣還是孽…而似乎仍同當年一樣,三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她有穿越時空的錯覺,彷彿還像曾經不諳世事,天真卻執著地活過最溫暖的時光。
看二人灼灼的目光還著在自己臉上,她不禁搖搖頭,“一月之後的天狗食日是魔氣最盛之時,那時入魔事半功倍,而地點當還是在最高的通天塔之上。在那之前應該不會有大礙的……你們先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先不說這個,大夥還都沒吃飯吧。”
☆、巫蠱
七巫蠱
陳靖仇明白她的意思,遂叫了幾道小菜,他本是有些飢餓的,而那些平時覺得美味的菜餚一上來胃中卻驀然泛酸,一陣噁心。
趕緊捂住嘴側頭乾嘔,這感覺他不陌生了,這一月以來幾乎常伴左右,靜靜待那噁心褪去便感到二人擔憂的視線。
他不喜歡宇文拓本就覆滿愁緒的眸中再為他添愁,不過是小事而已,不痛不癢,若是真的病入膏肓比起這天下之愁也沒什麼重要的。
“沒事兒。”擺擺手故作輕鬆,“天熱上火。”
隨便扒了兩口飯早早找藉口離了席,胃裡翻湧地厲害,身體有點乏力,支撐著到茅廁又吐個七葷八素,直到吐出黃綠的膽汁。
“唔……”忍不住難受地呻吟一聲,冷汗涔涔,口裡酸苦得緊,頭又開始發脹,天地都顯得恍惚。
他懷疑自己得了什麼怪病,什麼都吃不下,自嘲地笑笑,以前開包子鋪的理想是要泡湯了。
一個月來只感到越來越疲憊,每每倒頭就睡還睡不醒,是舟車勞頓地太過了麼……
按住頭扶著牆一步步往自己的廂房走,拐角處卻見小雪皎白的身影。
他想像平常一樣仿若無事地打個招呼,步子卻有點踉蹌,小雪先一步扶住他,美麗的眼中浮出憂色:“靖仇,你到底怎麼了?”
“嗯…大限將至,小雪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啊。”過分蒼白的玩笑紓解不了小雪緊皺的眉。
“別胡說。”她將他扶回房裡,飲了大杯的水才覺得不噁心地這麼厲害。
“宇文拓說你…已經這樣好多天了,吃不下東西,是嗎?”
陳靖仇無力地點點頭,他倒沒想到宇文拓還有餘力來關注他。
“讓我看看。”小雪憂慮地搭上他的脈,先是略微困惑,然後陳靖仇看到那緊鎖的眉關更加糾結,面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還有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不、不可能……”
小雪的表情讓他心情沉重了些,還是寬慰道:“若是真得了什麼治不了的病……”
“靖仇!”
被小雪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只見少女咬緊唇瓣臉色變得通紅,怒中有些悲慟,悲中又帶憐憫,不過最多的還是雙眼圓瞪白日見鬼的模樣。
“你、你……”
任他催
促,像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那嬌唇張了幾張卻怎麼也吐不出。
“你與宇文拓,你們……”
“你們是否做了…做了……”
本以為就算是絕症也不會太驚訝的陳靖仇卻驀然想起什麼,帶著憔悴病容的臉龐一點點爬上血色。
舔舔乾燥的唇,攏上心頭的事讓心一寸寸下沉,他還是接著問了:“什麼?”
“……做了…做了男女之事!”小雪一閉眼,索性說了出來。
她原期待陳靖仇勃然大怒地說荒唐,或者咧開嘴角化為玩笑,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卻只見陳靖仇緩緩垂了頭,也不否認。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