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我們,”Sherlock吸了口氣,背出了頭一封信中的原句,“I love my work and want to start again——‘再次開始’的更深層含義你肯定也能想到:新生。”
“God,she……”
“所以我認為這種慾望也會影響到她的主人格的職業選擇——她在公立醫院工作,是正規註冊的護士,更進一步,E級助產士。且因為Walter Sickert只有二十四歲,以他對她的控制程度來看,她不會比他大太多,極有可能和他年齡相仿。身高約在五英尺七英寸左右,謀殺案發生的日期與她的休息日重合,並且從她的精神狀況推斷,我認為最近幾天她一直在請假。雖然她的檔案上的地址不一定在蘇豪區,但她肯定時常住在這兒,這就是為什麼之前對於‘第二處居所’的搜查一無所獲——我們只集中排查了最近一個月租客未歸的空公寓,可實際上房子是以她的名義租的,她大部分時間也都回來住。”
“嗯……我這就讓人去查,給我兩分鐘打個電話。”
“等等,先告訴所有搜查人員,仔細找找有沒有丟棄的手機或手機卡,甚至電腦硬碟——他最近一個月沒機會和她面談,只能透過電話或網路溝通,當然他肯定已經把資料刪除,但以其謹慎的個性很可能不放心把這種證據留在現場,想把它帶出去徹底銷燬,結果一出公寓就發現到處都是巡警,只好趕緊找個地方扔掉了事。”
半個小時後從蘇格蘭場傳來了調查結果,果然在E級助產士中有一人的條件完全吻合。對方檔案上的地址確實不在蘇豪,但有了她的相片想找到其租住的公寓並不困難,特別當Sherlock在流鶯中有熟人時。
Mary,她做妓女時用了一個很常見的名字,而在檔案上的名字是Mariah——John極度懷疑這個名字是她為自己改的,代表了對“聖潔的新生”的渴望,以一種畸形扭曲的方式,就像她兩極分化的人格。
不過比起在這當口思考人性,John更為在意的是有人說在早上九點左右見到Mary走進公寓,這或許會是一個轉機。
“呃,如果她在九點時還活著……”
“不,”Sherlock乾脆地打斷John,“目擊者坦誠和Mary並不熟悉,且只瞥見了她的背影。別忘了Walter Sickert並不高,體格削瘦,身形與她相仿,以他的長相化裝成女人不會太突兀。之前你問我他是怎麼溜出公寓的,事實上我正認為他是趁下雨之際男扮女裝矇混過關——我問過監視人員,早上確有打著傘,穿著裙子和長靴的女性走出公寓,並且不止一位——這打扮就女性而言很普通,也很難引起警惕。”
“所以你是指目擊者看到的有可能是……”
“沒錯,我本以為他離開警方的視線就會把衣服換掉,但看來他比我想得還要小心,極有可能一直變裝進了公寓,卻沒想到會有目擊者誤把他當成是Mary,”Sherlock略點了下頭,“所以我已經通知Lestrade找找附近有沒有遺棄的衣物和假髮,他總不會放心大膽地把它們留在公寓裡。”
“Well,某種程度上這是個好訊息,”John試圖讓Sherlock稍微放鬆點,“就算他殺了她,屍體不能開口說話,但他可是在一個謀殺現場外被警方堵住的,如果能找到假髮和衣物,這些間接證據……”
“誰告訴你他是在一個‘謀殺現場’外被警方堵住的?”Sherlock的語氣很有些諷刺,“知道我為什麼推測她最近幾天沒去上班嗎?走走腦子,想想為什麼Walter Sickert會特意在凌晨一點多下樓買了包煙?那是他在讓警方為他做不在場證明!John,你以為這一個多月他在幹什麼?成天閒著無所事事?告訴你,從頭至尾他幹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兒不是拖住了我的視線,而是終於說服了她自我了結!”
Sherlock說出最後幾句話時他們正爬上一棟老舊公寓的木樓梯,一階階步向一個謀殺……自殺現場。
John沒再開口說一個字——他倒不是介意同居人不夠友善的語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或者該不該告訴他:你沒做錯什麼。
所以只剩下沉默——不止是他們,所有人都沉默地爬著樓梯,準備迎接一場已經預見的死亡。
※ 歷史上JTR一案的最後一名受害者確實叫做Mary,25歲,170cm,在自己家中遇害,但此文百分之百純屬虛構,絕無對原案中受害者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