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多了少了都不對。最為剝奪玉琛神智的,乃是拿上碧青的眼眸,那一雙眸子青玉琉璃一般,光華內斂,流轉著無限神彩,真不是人會有的眼睛。
玉琛正想說什麼,卻被那人揪到了假山之內。玉琛年紀雖輕,但武功卻是很值得自傲的,位於大內高手的水準之上,不然也不會時刻跟在陳棋瑜身邊,陪他追殺楊逸鳳。然而,那綠眸人的動作極快,彷彿不需要用力一般就輕易制服了玉琛。
「你看我的臉了。」他的聲音清澈如同春水。
玉琛心裡卻咯噔一聲:難道是因為我看到他的臉了,所以他要殺我滅口?
那人的神態怡然,彷彿殺他就如撣掉衣上塵埃一般輕易。也許,就是那麼輕易。玉琛以習武之人的直覺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息。彷彿他只需要眨眨眼睛,就可以奪走人的呼吸。
玉琛的膝蓋有點發顫,強打精神說道:「我不但看到你的臉了……」
「不但?」他很敏感地捕捉到關鍵字。
玉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我的袖子裡……有幅畫,你看看。」
「你可別耍花樣。」
「怎麼敢?而且你去拿,我能耍什麼花樣?」玉琛苦笑道。
那人點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從他袖裡摸索,過摸到什麼紙張。如之前陳棋瑜在山莊不慎畫出了九千歲的丹青,被秋意雲所見,可知陳棋瑜其實時常將九千歲的容顏無心畫於畫上。每次驚覺後都會燒掉。唯有這一張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倖免於難。
☆、第二十四章 恢復武功
那人點了玉琛的穴,抬起他的手,便從他袖裡摸索,過摸到什麼紙張。如之前陳棋瑜在山莊不慎畫出了九千歲的丹青,被秋意雲所見,可知陳棋瑜其實時常將九千歲的容顏無心畫於畫上。每次驚覺後都會燒掉。唯有這一張是玉琛悄悄藏起的,才倖免於難。
這張畫倖免於難,玉琛也倖免於難。
那碧眸男子便是九千歲柏榆,他將畫卷一展,便蹙眉:「這畫是哪裡得來的?」
「是我家公子畫的。」玉琛說道。
柏榆翠眉輕蹙,道:「你家公子是誰?」
玉琛咬了咬牙,說道:「我家公子姓俞,在百丈崖的小樓裡暫住。」
柏榆本是蹙著的眉頭漸漸緩了,聲音也不似適才冷冽,聽起來更為悅耳:「喔,你便是玉琛。」
玉琛訝然道:「你知道我?」
柏榆袖子一拂,便將玉琛的穴道解開了。他繼而說道:「我知道你,你知道我嗎?」
玉琛搖搖頭,說:「公子總不肯告訴我畫中人是誰。」
「是嗎?」柏榆正了正斗笠,說道,「你跟你家公子說,往日欺瞞我的帳,該怎麼算。若想好怎麼算了,便來見我。」
玉琛訝然道:「可他要去哪裡見你呢?」
柏榆笑笑,說:「他要會想到辦法的。」說著,柏榆身影一晃,便無了蹤跡。彷彿是鬼魅一般來去無蹤。
玉琛這才發現手臂疼痛,仔細檢查,表面並無傷痕,但骨子裡卻隱隱作疼,可見剛才柏榆在彈指間制服他時,雖沒傷皮肉,卻已暗勁傷了他筋骨。可見柏榆武功之陰狠毒辣。
玉琛拍了拍心口,滿頭冷汗:這條命算是被那幅畫像救了。
像柏榆這樣的臉容,要是不戴斗笠,可是太扎眼了。雖說罩紗斗笠這個打扮本就是挺惹眼的,然而最近泰山上武林人士混雜,像柏榆這樣戴罩紗斗笠的人也頗多,一時便不起眼。
因柏榆是夷人,身形高大,但武林高手也許多是高大魁梧的,他混在其中,也沒什麼所謂。因而武林大會真是他隱身的一個好地方。
柏榆回到了所住的房間,在門前頓了頓足,似察覺了什麼,卻還是推開了門,果見到有客人來訪——石小米、楊逸鳳。
柏榆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許久不見。」
這話也不知是對石小米、還是對楊逸鳳說的。
石小米叫道:「你可害慘了我!」
柏榆只是微笑,卻不說話。
楊逸鳳轉頭對石小米說:「你戴個斗笠,往外面站,小心別讓人認出,也小心別讓人接近這裡。」
石小米便聽命出門,當然臨出門前,還狠狠剜了柏榆一眼。柏榆也是笑笑,撣了撣座位上的灰塵,便坐下來。楊逸鳳給他倒了杯茶,問道:「最近如何了?」
柏榆答:「不錯。」
楊逸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