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米皺眉,說道:「可你不是要找那位前輩解穴嗎?」
「我是要找他。」楊逸鳳答道,「可你哪裡知道他就在京城了。」
「他不在京城?那他在哪裡?」
楊逸鳳冷笑道:「他既然讓你將人引去泰山,那你說,他會在哪裡?」
石小米便訝然叫道:「他當然在泰山!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楊逸鳳只道石小米一向頭腦簡單,但楊逸鳳認識太多心思複雜的人,才覺得在這光怪陸離的江湖之中,儲存著一顆赤子之心的人才是最可貴的。
石小米想了想,又說:「他既然在泰山,你當初為何又說要去京城?」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打算罷了。」
楊逸鳳所說的『別人』,指的就只能是那個無患子了。他總猜不透無患子的打算,但也隱隱覺得此人危險,不可不提防。
楊逸鳳和石小米便決計繞道回泰山。
☆、第二十三 畫顏
而彼時秋意雲已經下山去了,勢要捉住石小米,還要將楊逸鳳搶回來。他知道令玉花汙衊自己,自然是與石小米有關。而令玉花在無患子的庇護之下,因此等無患子下山後,他便跟蹤無患子,以求知道石小米所在。只是他卻不知,楊逸鳳設計讓無患子也被矇在鼓裡,早已和石小米繞道回泰山,正好與他錯開了。以後就算秋意雲怎麼追,也是一路趕往京城,與到泰山去的楊逸鳳也是南轅北撤。
陳棋瑜作為人質被留在山上,倒還是怡然自得,要得一處在百丈崖上的閣樓,每日寫詩賦詞,倒還自在。玉琛卻看不過去,問道:「在這裡終不是辦法!」
陳棋瑜笑道:「我卻覺得挺好的,難得放過假,什麼事都不必管。」
玉琛一邊幫陳棋瑜磨墨,一邊說道:「你不擔心他們對你不利?」
「他們是正道人士,我要是不做什麼,他們也不敢待薄我,要知道,這些人貪愛名聲比生命猶重。」陳棋瑜提筆蘸了蘸墨,眉尖輕蹙,說道,「你這墨磨得不夠細。」
玉琛便說:「是小人心太亂了,都記掛著公子。」
陳棋瑜微微一笑,便不說話。
陳棋瑜朝手上呵了呵氣,眼角微露疲態,沉聲說道:「最近天氣有點涼了。」
「是啊,這不入冬了嘛!」玉琛記得陳棋瑜天氣有所變化總易咳喘,不禁心中焦慮,「雖然也備著些常用藥物,但還是得多多注意呢,也不知該在這裡呆多久,山上冷得怪滲人的。」
陳棋瑜說道:「我沒那麼怕冷,倒是墨比較怕冷,你去問武林盟主要些黃酒。就說天氣冷了,拿些黃酒來磨墨,才不致結冰。」
玉琛滿口稱是,便出去了。玉琛穿上獸毛褂子,隨便套頂帽子就走了出去。閣樓有陳棋瑜的人把守著,玉琛也放心離開。但他記掛主子安危,唯恐一旦出事了,無人照應,因此走得挺急的,恨不得馬上就插翅回來。
武林盟主人是挺和藹的,也不知是為了顧全虛名還是真的心善,聽到玉琛的要求,便笑著說:「俞公子真是儒雅之人。好的,老夫馬上命人送十斤黃酒過去,夠吧?」
玉琛皺眉說道:「那也太多了。我們不要那麼多。」
「多總好過沒有吧。」
玉琛搖頭說道:「要多了倒像是佔武林盟便宜了。」
武林盟主看這個小少年皺著眉的樣子便覺好笑,便說:「這是你家公子說的?」
玉琛搖頭道:「也不是,也是。反正他平日就有教導,給人的不能太少,要人的不能貪多。」
武林盟主撫須說道:「你們俞公子說的很對。既是如此,我更不得給少你們了。你們若有什麼短的缺的,儘管跟老夫提,老夫定會盡量滿足的。」
玉琛笑道:「那麼就承蒙盟主多多關照了,我在這裡替公子謝謝你。」
武林盟主笑著送走了玉琛。玉琛也如願地得到了磨墨的黃酒以及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物事。不過玉琛也不做停留,一路疾步回閣樓去。若不是公子吩咐了他不許隨意展露身手,他或許會以輕功飛掠回去呢。
玉琛一路走的時候,不覺撞上了一個從假山後轉出的人。因那人轉出得很急,他走得也很急,因此兩個明明是會武功的人也不小心撞到了。那人頭戴罩紗斗笠,被他這麼一撞,斗笠便微微一歪,而玉琛年幼個子小,便看到了他的臉。雖然只是一瞬,那罩著斗笠的碧紗輕輕一蕩,那張極為俊美的臉容便一晃眼前。
那人俊美得似不是人類,每一條線條、每一分顏色,都美得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