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楊逸鳳懶洋洋地說道。
這聲懶洋洋的叫喚,卻讓石小米心絃一緊,也不知!了什麼。
「那個……」楊逸鳳看著案頭摺疊好的棉衣,便說,「什麼時候做好的?」
石小米笑著說:「昨晚你做到一半睡著了,我幫你趕好了剩下的。」
楊逸鳳聞言一笑,說道:「瞧我還答應了給你做衣,反而要讓你幫我縫大衣。」
石小米說道:「剩下的布頭不多,也不夠做衣服了,給我做雙鞋子就好。」
楊逸鳳便靠著枕頭坐起來,滿面笑容地說好。石小米的天真無邪,總是和當年妹妹的笑顏相疊,而且尤其讓人意外的是,石小米和他妹妹一樣,在左邊臉頰上有個又大又深的笑渦,另外一邊臉卻是沒有的。
石小米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卻還有未全消的嬰兒肥,臉兒鼓鼓的又粉嫩,嘴邊還有個大酒窩,眼神明亮。他很喜歡笑,笑起來又燦爛。楊逸鳳看著他,總覺得很可喜。
楊逸鳳穿上了新趕好的棉襖,剪裁很合身,裹得人暖暖的,但不甚輕便,看起來像個糰子一樣。然而楊逸鳳的臉又蒼白又消瘦,這反差讓石小米看著有些難過。
石小米看著楊逸鳳吃粥,說道:「這裡地方小,沒什麼好吃的。等到了大城去,我讓先生吃好些。」
楊逸鳳微笑道:「不打緊,飲食清淡些才好。」
二人正在飲食間,卻聽見隔壁桌的在議論武林大會之事。他們不覺豎起了耳朵。
隔壁桌的一個漢子說道:「武林大會已經要散了,那石小米本是說誰在大會上贏他,他便將寶藏之事告訴誰人,但他卻沒出現!」
「怎麼會呢?」
「哎呀,都說是因為他被那個天下一莊主秋意雲害了。」
「害了?那個莊主為何要害他?」
「說是石小米在眾人面前擄走了秋莊主的父親。秋莊主去追擊他,將他捉住了。」
「這也僅是推斷,如何得知?」
「這你就不知道了,石小米多年前偷竊貢品,有個同夥叫做令玉花。令玉花在武林大會上指證了秋意雲,說是秋意雲逼迫他說出石小米下落,石小米現今正落在秋意雲手上。」
楊逸鳳心想:這便是無患子的計。定是無患子逼迫令玉花指證秋意雲,將所有矛頭指向了天下一莊。
「石小米落在秋意雲手上?」
「是啊!」
「那麼說來,九千歲寶藏的秘密也在秋意雲手上了?」
「是這樣沒錯!所以大家都逼秋意雲交出石小米。」
「秋意雲如何肯交呢!這個石小米和他有仇的,再說石小米懷揣寶藏秘密,我是秋意雲也不肯交出來。」
楊逸鳳暗暗想道:石小米也不在秋意雲手上,秋意雲就算想交也交不出來。
「秋意雲答應了交了。」
「什麼?」
楊逸鳳心想:秋意雲這倒是妙著。就算秋意雲說石小米不在自己手上,恐怕也無人信他,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順水推舟了。
「秋意雲說是將石小米藏了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又放心不過別人,只能自己去將石小米帶回來。」
「可這個信得過嗎?不怕他一下山就不回來?」
「不怕,他把自己的表兄放在泰山上做人質了。」
楊逸鳳心裡『咯!』一聲:『表兄』?秋意雲哪來的『表兄』呢,那恐怕就是陳棋瑜吧!
楊逸鳳心裡思量一番,便對著石小米說:「我有些累,你先扶我回房休息。」
石小米忙攙扶著楊逸鳳回房。石小米推開門,扶著楊逸鳳進去,待他坐到榻上後,便關上了門,轉身問道:「先生哪裡不舒服?」
楊逸鳳說道:「你且坐下。」
石小米便在腳踏上坐下,眼巴巴地看著楊逸鳳,說道:「怎麼了?」
楊逸鳳說道:「那天在山上襲擊我們的人,應當是秋意雲那位『表兄』派來的。」
石小米說道:「他的表兄?為何要殺你?」
「其實他們不是真正的表兄弟,這個只是掩人耳目罷了。反正那位俞公子與我有仇,恨不得我死,那便是了。」
石小米喟然嘆道:「然後呢?」
楊逸鳳又說:「現在秋意雲下了山,第一時間肯定是來找我和你。我們不能到京城去了。」
「!什麼?」石小米問道。
楊逸鳳答:「皆因我本不打算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