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看著他把門關上了,眼見著這幾個人走過來。那時的驚恐怕是這一輩子都無法說出來的。他知道距離他不遠就有鬼差他們在暗中保護,但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叫他們來。他知道,他必須要忍耐,他必須要等鄭先章寫了信——畢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信該寫給誰,送往哪裡。他也必須等到京城裡的人來到這裡他才能下令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只是他永遠沒辦法忘記自己所受的屈辱是什麼。後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在問自己,如果當時他反抗了,他命人把鄭先章捉拿,那麼他的人生會不會改寫呢?然而,人生從來沒有重新來過這一說法,也只怕,即便是重新來過,他依然會順著邵旒的意思來做事。
所以,他不恨。
當時鬼差鬼陰鬼路都嚇得傻了,如果不是及時的回過神來,只怕他們都會衝進屋子裡殺人了。鬼路就有這樣的想法。是詹念救了梟族的長老們,詹念就是他們的恩人,豈可容忍那些人的侮辱?!
道是鬼差的年紀比他們大些,攔著了道:“沒有王爺的話,誰都不許妄動!”
鬼路道:“那我們就這麼看著王爺被……”
鬼差想了一下道:“去找蕭奇情。”
此時的蕭奇情正在與解平西商量怎麼對付鄭先章的人馬,以及他們也不得不提防中州太守。正愁著要上哪裡去調兵馬。
二人正商量著,有下人連門都不敲進來了,不冷不熱的說道:“外邊有個自稱佰言涼的人找你。”
解平西皺眉,這下人可真是夠無禮的。佰言涼?他不在沙掩月那裡保護皇帝怎麼來這裡了?
蕭奇情道:“讓他進來吧。”
待人進來的時候,卻是個陌生的人,蕭奇情不曾見過的,倒是解平西臉色驟然敗壞,問道:“你……你不在王爺身邊,過來做什麼?還是王爺有事?”
鬼差撲通跪在地上,道:“請兩位先生救救王爺,他被鄭先章用了刑。”
“用了刑?用了什麼刑?”解平西問道。
鬼差咬著牙不肯說,只說道:“先生別追問,只求先生快些想出辦法救王爺出來!”
解平西聽的糊塗,身後的蕭奇情卻不糊塗。他神色忽變,陰鷙而凌厲,卻再沒有之前看到的優柔,道:“王爺既然沒有讓你們施救自然是要顧全大局,你們既是王爺的貼身護衛,自當謹遵王爺的吩咐。你且回去,這件事我會辦理的。”
鬼差拜別走了。解平西倒是不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雖說王爺中了毒身子不如以前,但是好歹練過武,挨幾下打也不會怎麼樣。”
蕭奇情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解平西被這一眼激得打了個冷顫,一瞬間汗都滴下來了,“不,不,不會是……”解平西搖搖頭,打斷自己的想法。“別開玩笑了……”
蕭奇情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只冷然道:“這幾天你別來了,這件事交給我。你和佰言涼商量一下哪裡可以借到兵馬。這可是大事。”
蕭奇情不說,解平西也不想追問,也在心裡留個希望——不要是最壞的。而蕭奇情在他走後,卻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恨!
愛的人怎樣傷害自己都可以忍,都可以去諒解。然而傷害到了其他人,蕭奇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原諒——鄭先章……
兩日後,入夜。
蕭奇情知道解平西他們非要急死了,但是有些事就是急不得。他坐在床上看著進門後就面無表情脫衣準備睡覺的鄭先章。
鄭先章動作到一半就停下來,道:“你怎麼了?今日很是奇怪。”
蕭奇情笑了笑,道:“我是在想,我們還有幾天這樣平靜的日子可過。現在好好記清楚你的臉,到了黃泉也不至於找錯人了。”
鄭先章對他十分的警戒,“你什麼意思?”
“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是在騙你的嗎?我雖然曾是詹唸的先生,可畢竟是多年前的事了,他若用一個神貌相似的人來欺瞞我,也不是過不了我這一關的。況且他身上沒有善親王印,我根本定不下他是否是詹念。”
鄭先章沉默,不否認這話有理。“那你為何不在當時就說出來?”
“我要知道某些人的心吶。當時解平西也在,我能說什麼。”
鄭先章挑眉。
“嗯?”
蕭奇情斯條慢理的說道:“按理說,解平西應該早就勸好了三公主,讓京裡的人來處理這事。可是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來讓你給京裡寫信呢?你對那個不知真假的王爺用刑那天解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