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推敲。縱然袁尚秋有罪,左風眠有專殺之權,但不經公開堂審,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誘人入死地,殺之不以其罪,也是有理說不清。
袁槐客冷笑不絕:“你們是一夥的,自然是幫他多加掩飾。”
大雨瓢潑,一刻不停。袁槐客身旁一名大漢蜂目豺聲:“幽雲兩州三年大旱,三年洪澇,餓殍遍野,州府卻遲遲不開倉賑濟。主上無道,百姓困窮,盜賊遍天下,淦陽城外皆為戰場。殿下若真的順民心,就應該隨我們一道去興平倉開倉放糧。”他見縫插針,時刻不忘策反端王。
“住口!”裴昭業斥道:“國家倉粟正為黎民而設,何時開倉由朝廷而定。你們豈敢截倉搶糧?與謀反又有何區別?”
那大漢卻面不改色道:“不必拿這話搪塞我們。小老百姓只認一句:有奶就是娘。天下嗷嗷待哺,撫我者後,虐我者仇。人人都說殿下賢明,殿下到底站在哪一邊?”
國之興亡,不以積粟多少,而在百姓苦樂。自古以來,百姓愁多,聚為盜賊,其國未有不亡者,人主雖欲追改,後悔莫及。
裴昭業臉色極為難看,無從辯駁,皆因對方句句有理。
袁槐客卻懶得與他廢話,一振手裡的長戟:“殿下接招吧。”他話音一落,那彪形大漢便朝徐士臣衝過來,兩人纏鬥在一起,不分上下。
裴昭業道:“你在京城的內應是誰?是不是太子?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太子那蠢豬怎配與我為伍。”袁槐客道:“只要左風眠死,我就什麼都告訴你。”兩人過手十數招,兵器相抗,端王終於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左風眠是誰?”“他是你的走狗、入幕之賓、殺人的鋼刀……”袁槐客滿嘴穢言。
裴昭業猛地將他逼退數步,喝道:“風眠就是十五年前死於你手的史謙之子。”
掌風遒勁,袁槐客後退幾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