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推,將那座石制佛塔推倒。
在原來的地面上,露出兩塊大石,大石的中間,有一個僅容一人旋身的洞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解釋一下裴瞻這個影帝的表演:
皇帝:不經正當程式而廢太子,可視為權宜之計,詔書被門下省駁回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朝廷大亂,他可以將罪過推倒葉漸青身上。
安寧侯:堅持程序正義,要求資訊公開。
皇帝:使殺手鐧,我當年也是非正常登位,還是賴你祖母之力,你可以故伎重演。
安寧侯:因為毒發而身心俱疲的葉漸青只好認慫表衷腸,說我和我祖母不一樣,沒有貪圖擁立之功。
其實他可以更狠一點說:就是因為你得位不夠正大光明,所以才一直被人詬病,皇位坐得憋屈。別想給端王添堵,讓他和你一樣。
☆、第四十七章 天下嗷嗷愁欲狂
端王帶兵走後,有逃出雲州城的倖存者到清河縣求救。吳嘯存聽說城內的匪徒因為分贓不均而起內訌,正在自相殘殺時,立刻去稟告清河縣令裴楷。
裴楷宦海沉浮多年,早習慣了明哲保身、作壁上觀,自知這次躲無可躲,苦笑道:“先生已經有了計策,何苦還來問我。”
“那個,”吳嘯存搓著手,大言不慚道:“還想借裴大人的印用一用。”裴楷只好解下腰間的大印,悲憤地往條案上一放,甩手走了。
吳嘯存拿了他的縣令印,在清河縣裡募集到兩千壯丁,立時趕往雲州城。秋天本該是豐收的季節,但一路上的景象比之蝗蟲過境還悽慘。百里無炊煙,死者枕籍,雞犬亦盡。到了雲州城外,城頭巡視的人鬆鬆垮垮,一見兵臨城下,個個望風而逃。
早在袁槐客掃蕩了城內的兵甲武庫之後,便將雲州視為雞肋,另帶精銳彪悍之黨去往興平。城內留下的都是些無賴、流民,不難制服。吳嘯存帶著這支也是倉促間召集的人馬,只花了半天功夫就攻入了城內。接下來便是恢復秩序,收治難民,懲罰不法。
此時還不知自己已奪下了首功的吳老爺在城內溜達,見滿目瘡痍,也忍不住嘆息道:“興王之基,毀於一旦啊。”
再說裴昭業那邊,果然遇見的是以袁槐客為首的逆黨。仇讎見面,分外眼紅。一時間殺得血流漂櫓、屍橫遍野。袁槐客帶的人足有萬餘人,出自草莽,豪氣未除,殺得大喊痛快。
裴昭業一開始與袁槐客交手幾招,兩人很快在亂軍中被分開,但他眼光始終追逐著袁槐客。
烏合之眾雖然豪氣可嘉,不過時間一長,缺乏後勁,到底不敵正規編制的軍隊。暴徒久聚,師老厭戰,到最後跑路的跑路,投降的投降,潰不成軍。
徐士臣殺到裴昭業身旁,大喊:“殿下,他們人都散了!”裴昭業咬牙道:“盯緊袁槐客,抓活的!”“好咧!”徐士臣武頓時武瘋子附身一般,悍不畏死,殺出一條血路。裴昭業緊隨其後,也仗劍而上朝袁槐客衝去。
袁槐客身邊不過十幾騎人馬,都是從冰天雪地的流放地跟隨而來的親信。有一人喊道:“大哥,我們快走吧,頂不住了!”袁槐客橫戟左右一掃,便道:“往東邊慢慢退,我來掩護你們。”
一行人試圖殺出包圍圈,但徐士臣很快就追上。很快裴昭業也趕了過來。袁槐客一見,冷笑不絕:“那是身嬌肉貴的端王殿外,殺了他,咱們也算值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本來雨勢已經稍歇,但此時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起來。大雨如注,敵我兩方都被澆得睜不開眼睛。
真是天不厭亂!
徐士臣的長戟將三四人掃下馬來,裴昭業趕上去一劍一個。前面只餘兩騎在奔跑。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平原上一棵碩大的老槐樹嶽峙淵渟,地標一般清楚。那兩騎人馬奔到大樹近前,忽然調轉馬頭停了下來。
袁槐客望著馳馬過來的裴昭業,冷笑道:“殿下,別來無恙啊。”
裴昭業抹了抹臉上的血水,道:“袁槐客,你歷事兩朝,朝廷恩顧甚厚。便是你犯事之後,陛下也法外開恩,饒了你一命。你又為什麼做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袁槐客呲牙道:“這還要問殿下才對。我當日在大理寺獄中說過,我只要左風眠給我兒子償命。殿下卻一味地包庇他。”
裴昭業一口氣堵在胸口,好半天才緩過來:“我早已說過了。左大人是代天巡狩,有專殺之權,可先斬後奏。你兒子的死怪不得別人。你這樣耿耿於懷,又有何用!”
他為左風眠所做的辯護其實也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