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便是,倘若傷了陛下分毫,這裡的人一個都不得好死。”
“是啊”,顧廷讓冷笑不絕:“端王還在雲州,裴瞻在這裡掛了,只怕太子又要鹹魚翻身了。”
說話間,御林軍已將殿外殿內都圍了個水洩不通。領頭的隊長見是這兩個人對陣,一時也不知誰忠誰奸,到底該幫誰。
顧廷讓環視禁城,嘆息道:“漢人果然都是假仁假義,皇帝就是假仁假義的祖宗。想我鮮卑人,子子孫孫為國家一犬,守吠北門,一朝翻臉,便是如此境地。”
葉漸青與此人有殺害至親的深仇大恨。好不容易逮著他一個把柄,又遇上他膽大包天敢行刺皇帝,簡直坐實了死罪。葉漸青心中邪念頓生,今日在此若能結果了他,不會有一個人怪罪吧?!
就在這當兒,左風眠扶皇帝在御林軍護衛下走到殿前,大聲道:“顧廷讓膽敢弒君,抓住他!要活口!”
來不及了!葉漸青一劍在手,朝顧廷讓腳下的白玉闌干砍去。金石聲砰砰響起,顧廷讓騰空而起,一個翻身,劍尖朝下力壓千鈞。葉漸青手裡寶劍是裴瞻的佩劍,看似花哨,但用料紮實,鍛造精良,竟是一把十成十的神兵利器。兩劍相交,顧廷讓豁了一個口的劍被彈開。
青天白日,兩個人影在太液池上你追我逐,明明是以命相博,卻又如行雲流水、姿態曼妙。兩人系出同門,皆使寒江孤影劍,腳踏明月流風步法。顧廷讓比葉漸青內功深厚,葉漸青卻比顧廷讓招式精準。想來當初謝石傳功之時太過倉促,一招一式無法細細講解,這些年也虧得顧廷讓天賦異稟,沒有練出個走火入魔來。
久戰不利。葉漸青催動真氣,忽然張口長嘯,太液池水陡然壁立千仞,如潛龍在淵,一片澎湃之聲。水花打得池邊眾人睜不開眼。顧廷讓於雨霧之中,看見一人一劍踏破波心而來,似風捲松濤,又似鼉怒